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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应该的。”韩清理所当然地说着,复又思索了会,神色严肃地许下承诺:“子婴,你再等些时日,总有一天,我会救你出这个牢笼,我定会护你周全。”

“啊?”程子婴一惊,手上没能控制住力道,重重地压了上去,只听少年杀猪一般的惨叫回荡在屋子内。男子愧疚不已,连连道歉。韩清剧痛中依然倔强地摇头,心里暗自咒骂自己无用,在子婴面前如此丢脸,还说什么救不救的蠢话。

“你莫要说那些有的没的了,好好躺着,别再说话了。”低头看着少年,清俊的脸孔因为疼痛而皱成了一个小包子,对方满脸懊丧的样子让程子婴哭笑不得,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才好。

“子婴,你看不起我,是不是?”少年突然讷讷开口,声音闷闷地,像个小孩一般闹脾气。

“怎么会。”程子婴哑然失笑,脑海中突然晃过程少辜的那张小胖脸。心里瞬间变得柔软起来,不禁轻声嗔怪起来:“你这孩子,脑瓜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啊?”

“谁是孩子?我都已满十七了。”少年这次再也顾不得牵扯伤口的疼痛,强硬地转过身来,双眼直愣愣地瞪着男子,不满地大声反驳:“子婴,不准再说我是孩子。”

“你——哎,我知道了。”程子婴被少年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有些不知所措,看着对方那张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却依旧倔强的俊脸,男子不得不妥协地抚慰少年,但心里却猜测这必定是少年极强的自尊心作祟的结果,这个年纪的孩子,确实非常渴望获得旁人的认可与肯定。

“子婴,我是认真的,我刚才说的话都是认真的。”少年的眼睛里洋溢着某种执着而坚毅的光彩,闪耀绚烂。程子婴内心触动,像是隐隐约约明白了些什么,又像是什么都不明白。那灿烂而坚定的双眸,让他莫名生出些怯意来,不愿与之直视,更不敢去探究其间深意,宛如再上前一步,便会掉落无尽深渊。

“恩,你不是孩子。”程子婴躲开了少年灼热的注视,低头垂目,小心翼翼地开始替少年包扎伤口。因为外物的挤压,少年又不可避免地倒吸口冷气,但为了防止出现像方才那般的失态,韩清咬紧了牙关,不再发出一点呻吟。

包扎完成的那一瞬间,两人同时松了口气。因为韩清伤的是右肩,程子婴便让他用左肩靠着自己坐起,端了活血化瘀的血糯粥喂他。韩清本是死活都不肯吃那细长紫红的稻米。但如今的姿势让他很是惬意,更何况又是子婴亲自动手喂他吃饭,便也就勉为其难地开了尊口,一小勺一小勺地将那碗血糯吃了个底朝天。

此后的每一日里,程子婴都会抽空去韩清的屋子帮他上药喂食。这清漪苑本就没什么下人,极容易掩人耳目。王医士依旧每天报到,但也就是履行公事地送来所需草药和用具,再三嘱咐程子婴千万别让韩绝知晓此事。

男子听了,亦只是微笑地点头。他对此很有信心,因为韩绝最近忙得天昏地暗,每日深夜归来,都只是抱着他倒头便睡,哪还有心思去管旁的杂事。

更何况他并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何不妥,撇去自己与少年的交情,就单论对方救了自己,他也就有报恩的义务。即使韩绝再无理取闹再霸道野蛮,他本人也不会想欠上什么人情债。程子婴天真地以为,韩绝必定能够谅解自己。

其实,程子婴如此热衷地照顾治疗受伤的少年,还有某种更深层的原因,只是他自己不愿去探究而已。但那又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事实,让人不得不面对。

在上药包扎的时间里,男子的潜意识里,总是特别地开心与满足,因为那个时候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