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燕赵的燕赵歌舞,温家的温茶米酒(8800)(1 / 2)

第79章燕赵的燕赵歌舞,温家的温茶米酒(8800)

在燕赵到来之前,徐行的锻体术,也修炼到了最紧要的关节处。

武林中,向来有高人灌顶传功的说法,可是这所谓的传功,和斗战之时使用内力,究竟有什么区别,为何传功后就会元气大伤?

这个问题的答案,徐行现在终于能够回答。

其实,这个世界的武者修炼内功,之所以要去生造那么多本不存在的“经脉体系”,就是为了利用这种共识,培养出一个自洽的内力循环。

等武者到了“以神御气”的境界,便可以脱离这个“虚构经脉体系”的桎梏,根据自己的身体和武学,自主构成最适合自己、也最容易发挥全力的内力运转体系。

所以,其实单纯的内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种内力运行、循环不休的体系,这也即是武林人所说的根基。

用徐行熟悉的例子来解释,内力根基就像是肌肉、内力本身就像是体力。

人在锻炼的时候,一般来说,只会消耗体力,若是运动过度,就会拉伤肌肉,也即是武林中所谓的“耗损功体”。

至于所谓的灌顶传功,实际上,就是彻底把自己体内的这部分类似“肌肉”的内力循环体系剥离出去,转嫁到另一个人体内。

可以说是一种近似于器官移植的做法。

而且,对内力武者来说,“内力体系”这种器官,才是人体真正的“总动力源”,甚至比心脏都还要重要。

就算是那种本身无病无灾,精神饱满状态下的绝顶高手,传功之后也要大伤元气,哪怕保留一部分根基,也要靠多年静养,才能逐渐恢复过来。

这就类似肝脏切除之后,细胞虽然可以再生,但这种再生仍是需要时间和营养,并且,这种切除的程度,也需要极精细的掌控力。

所以江湖中才会有那么多,灌顶传功之后,传功的高人当场身亡的故事。

不过,对徐行来说,这就不是接受器官移植,而是近似于将无崖子的“循环器官”烤熟了吃下肚子,当做营养,来促进自己的发育。

徐行先让“七虫七死药”的毒力扎根在骨髓中,将自己原本已颇有基础的真形法体,一并废去,把整个人身小天地,都打成混沌一片。

无崖子看见,徐行那原本散发出七宝神光的体魄,竟然在一阵颤抖中,逐渐开始支离破碎,七彩光华也变得灰暗、死寂,犹如正在经历一场天人五衰。

——失败了?!

无崖子大惊失色,却又发现,那灰败死寂的黑色中,同样蕴含了一种粗野、狂乱、直接,却又强劲无比的生命力,其势勃然,莫可压制。

——就像八纮九野之水,天汉之流,莫不注之的万物归墟之地中,也孕育着鲲鹏这样的神物,甚至是更为伟大、更为神圣的存在。

徐行本就是以混天大圣之势,成就的宗师拳势,又在跟朱天都一战中,领略到他的四海龙王之势,由此悟出“水击三千里”的覆海之意。

如今,再得北冥神意,他正好可以将神炼真形·混天与神炼真形·覆海叠加,两者合二为一,成为全新的鲲鹏真形!

无崖子的毕生功力、四枚金刚永寿丸的营养,在此刻,都成为徐行铸造真形的养料。

不多时,那一片幽黑中亮起澄澈的青碧之色,又卷起靛蓝色的神光,仿佛有某种庞然大物,正在吞吐天地灵机,卷动深海浪潮,即将破渊而出!

——

苏星河一开始本还打算劝徐行等人,接受传功之后,便干脆离开此处,就留他一人便是。

可苏星河一是没有料到,鸠摩智等人竟然来得如此之快,哪怕前方有路可寻,这也是了不得的速度。

他二是没有想到铁手、段誉的战志竟然如此坚决,纵使面对众多敌手,也不见没有丝毫退避神色。

苏星河虽是学武多年,却几乎从未与人生死相搏过,可看见铁手和段誉两人的神情和背影,他心中竟也腾起一股热血澎湃的战志。

人生路漫长,可并肩作战的知己几曾可求?

一个人能跟知己并肩一战,快意恩仇的时候,何不痛痛快快,轰轰烈烈,即便不能大成,也当大败一场!

当三人坚定信念之时,燕赵手下那三十一名绝代风华、愿意为他而死的红颜知己,也终于到来。

一群莺莺燕燕涌进了山谷,带来一大片浓郁香气。

星宿派那些侥幸逃得升天的弟子们,都不禁看直了眼睛,神驰意摇,几乎难以自持。

这些女子都穿衣,美得像将全部生命都浓烈绽放出来,哪怕下一刻就会凋谢也不管。

哪怕是身为大理皇室弟子,见惯了绝色的段誉,也不禁看得有些痴了,并由此对那位还未出现的“神手大劈棺”升起一股妒意。

她们有的捧着书卷,有的抱着琴,有的捧着画轴,还有人正在吟咏诗句。

一时间,这荒山野林有了书、有了画、有了声乐,还有许许多多的衣美人。

和比美人更多的酒。

那虎颔燕须,熊背蜂腰的汉子一面走进来,一面仰头痛饮,喝完了这这一坛,随手一抛,咣啷一声,又拍开泥封,再饮一坛。

这人一边喝酒,一边狂歌当哭,连看也不看在场众人一眼。

歌声豪、歌意阔,有种直塞心胸的苍凉悲壮,以一种非凡的感染力,将整片山谷都拉到一个长河落日、满江尽染的苍茫世界中。

这个姓燕名赵的北地大汉,竟然当真用燕赵之地的慷慨悲歌,将自己的精神世界,展现在众人面前!

他绝不怕任何人从他的精神中窥到破绽,反倒是无比大方地展示出来,令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的胸怀。

哪怕还没有出手,燕赵已用自己的气魄和气势,将场中众人都给震慑,仿佛此地已不是时刻要拼个你死我活,血肉横飞的战场,而是他和众多红颜知己尽情欢歌狂舞、畅享人生的戏台。

哪怕是始终保持定境的鸠摩智,也不由得对他高看一眼,心中暗自喝彩:“中原之地,果真是卧虎藏龙,好一条凛凛大汉,真我敌手也!”

段誉一看此人,心中妒意忽然消失——这样的汉子,的确配得上如此多的绝代佳人。

若是以往的段誉,或许会不禁有自惭形秽之感,可现在这个经过颇多风霜历练的段誉,却只是目光平淡,浑身锐气越发凝练,有如神锋出鞘,斩灭一切杂念,直视燕赵。

铁手一看见燕赵,马上想起自己那两个同样嗜酒如命、且跟此人并称为“武林三大酒豪”的挚友——追命与乔峰。

但一惯落拓潦倒,玩世不恭的三师弟,没有这人的豪迈胸襟,更没有那种睥睨天下,视世间英雄如无物的狂放。

而豪迈和气度更更胜此人的乔峰,虽然身为丐帮总帮主,却往往是孑然一身地独行,不喜车马享受和美人服侍,自没有他这般排场。

这大汉领着众死士一来,便用无与伦比的气魄和派头,将全场的视线都吸引过去。

燕赵却是露出习以为常的表情。

很显然,他正是那种早就习惯被人注视、甚至是享受被人注视的人。

他用那目空一切、睥睨天下的眼神,在望见铁手后,忽地一变。

燕赵生平与人交手之前,喜欢看人的眼神。

如果对方不敢正视他,他凭气势便可将之击败,如果对方跟他眼神相对,则会被牵扯注意力,如此未出手便已有胜算。

可铁手的眼神,却没有迫人的锐气,只是一片平和,像是大地,又像是山岳,看似不动,却也蕴藏了深厚生机,令万物得以繁殖生根、开结果。

燕赵上前一步,从众女的包围中走了出来。

他长得十分高大,甚至是魁梧得近乎巍峨,所以这一长身,简直就像是将众多死士都给“藏”了起来。

燕赵和铁手面对面,第一句话就是。

“铁二爷,对不住了。”

铁手一听这话,便知道自己遇上了生平头号劲敌,立时肃然起敬。

一个有这般气势,这般派头的人,仍能低声而不下气地跟敌手致歉,正说明他是个自信且自强的人。

跟徐行这种自信心爆棚、真正目空一切的人相处久了,铁手也琢磨出来个道理:

真正极自信的人,都极谦逊,因为他们根本不需要通过贬低旁人来提高自己,往往是失去信心的人,才会表现得眼高于顶,极其傲慢。

铁手也拱手道:

“江湖事江湖了,好说,好说。”

燕赵再进一步,道:

“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来之前,我也不知道你们神侯府已经插手此事。”

燕赵的意思很明确:

他本不想与神侯府、与四大名捕为敌。

但江湖事最无奈之处,就在这个“本”字上。

铁手又拱手道:

“逍遥派与自在门世代交好,世叔和无崖子前辈更是至交,无论是谁,想要暗害无崖子前辈,有损逍遥派声誉,我们都一定会赶到。”

燕赵笑了:

“无崖子之事,本就是逍遥派的纠葛,你又何必事事都管,不如就此放手,至少,也少管今天这一桩吧。如若不然……”

燕赵大手一挥,将自己身后的三十一名死士,以及丁春秋、七绝神剑,乃至鸠摩智的人手,都囊括在内,以一种笼盖天地的气势,威严道:

“在场所有人,都会是你的敌人,你铁二爷就算真是铁镌的身子,又能打几根钉?”

尽管燕赵在事前,未曾跟任何一方的人通过气,可他言语中,就是有种一切尽在掌握,“只要我说的话,就一定会变成现实”的自信。

听燕赵这般表明立场,本就和他同一阵营的丁春秋自不必多说,七绝神剑的神情立时轻松了些,鸠摩智虽未大动声色,也是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从燕赵刚刚的慷慨悲歌中,所有人都能够感受得到这汉子的傲气和胸襟,也就有了最基础的共识:

最起码,在解决眼前这三个人之前,燕赵是不会、也不屑对他们下手。

是以,既然燕赵愿意出头,当这个带头大哥,来组织三方力量,鸠摩智和七绝神剑都不会反对。

铁手先前的计划,本就是看到三方势力之间,彼此不信任、不了解,且各不服气,才敢说自己能够以一敌二,为徐行拖延时间。

可不曾想,来了个这么有派头的燕赵,一开口,便将一盘散沙的三方势力拧成一股绳,齐心协力来针对他们这势单力薄的三人。

哪怕这种“齐心协力”只是暂时,也依旧令铁手感到压力倍增,可他仍是面不改色,甚至还露出微笑,绽放出一种庄严而坚毅的光彩。

那是一个人决定了一件重大的事情后,面上特有的神光。

他直视燕赵、以及燕赵身后那虎视眈眈的众人,微微一笑,道:

“丁春秋做下这等恶事,无论如何,我们四大名捕及神侯府众人,乃至自在门上下,都不会放过他。

至于其余几位朋友,既是为了逍遥派传承来,那就按照武林规矩办事吧。”

燕赵叹道:

“我知道你是个劝不了的人。”

铁手道:

“不是我不听劝,是你的道理劝不了我。”

燕赵拱手:“那好,请。”

铁手抱拳:“请。”

两人说话的语气都十分平淡,却都十分坚持,甚至是坚定。

就像是咬定青山不放松的竹子,那般坚定,那般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两人这一礼,都有由衷的敬意。

以及英雄惜英雄的互重。

这互重中,亦有决心死战的斗志。

燕赵长叹一声:

“人生苦短,如铁兄这等人物,只为所谓的什么公道正义,落得此等境地,实是颇为不智!”

叹息声中,燕赵当即出手,身前立是掀起猛烈暴风,但见狂飙涌处,一股浩大掌劲,已袭掠而至。

掌劲刚起,回旋激荡的凌厉劲风,已带起破空锐啸,令周遭几个星宿派弟子的耳膜破裂,淌出鲜血来。

如今,燕赵和铁手之间,相隔足有六七丈,可他一掌拍出,掌劲却将铁手从头到脚尽数笼罩,不留丝毫空隙,不给他任何喘息之机。这不是如傅宗书“天门神功”那般,每贯穿一重天门,劲力便更强一筹的绝技,而是江湖上最普通的劈空掌。

只是燕赵的功力,实在是太过雄浑,以至于哪怕横越七丈,掌劲依旧毫无衰减之迹象。

这掌风不如鸠摩智的“火焰刀”那般,煌煌赫赫,绚烂辉耀,却是浑厚至极、刚烈至极,如重峦叠嶂横冲而来,倾覆碾压。

这如山如岳的浩大掌劲,对上了一只手。

——铁游夏仗之以横行天下的铁手!

铁手深吸一口气,浑厚到近乎浩瀚的内元磅礴倾泻,一探臂、一握拳,便将燕赵这铜墙铁壁般的掌风劲气打得粉碎,更将其中的内力彻底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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