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小段,这个北冥神功,他肯定是炼体术啊(8400)(1 / 2)

第77章小段,这个北冥神功,他肯定是炼体术啊(8400)

说出这句充满自信的宣言后,徐行当即带头向前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扭头望向两边壁画,目光只一扫,便将其中内容尽览,脚步不停,继续向前。

苏星河见他意态如此轻松,不由得皱起眉头,跟在身后,高声提醒道:

“徐公子,北冥神功修行不易,须得循序渐进,万不可贪功冒进啊!”

苏星河说话之时,脸上更是一副心有戚戚焉的神态,显然是曾经吃过大亏。

这里的“北冥神功”壁画,乃是无崖子自封石洞前,奋起最后余力画成。

其中既有他毕生心血的感悟,也内蕴深邃神意,乃是这琅嬛福地最后的防护手段。

当年无崖子被丁春秋这个弟子暗算,身中“七虫七死药”后,仍是奋起余力,先用一式“无相劫指”重伤丁春秋,又使一招“阳歌天钧”击败李秋水,再以一记“白虹掌力”镇住天山童姥。

见无崖子身中剧毒,仍有如此神威,三人莫不骇然,各自逃窜。

无崖子虽是一出手便惊退三大顶尖高手,尽展不世修为,却也令毒性深入骨髓,上透脑宫,只能自封洞中,难以行动自如。

他深知三人绝不会善罢甘休,便以神意为引,指点弟子苏星河布下这遍布无量山的珍珑大阵,最后迫出残存内力,于山壁中铭刻下北冥神功图谱。

这图谱暗含天地至理,看似壁画,实则是珍珑大阵的真正中枢,亦可称是一副阵图。

只有通过珍珑大阵考验之人,才有参悟阵图的资格。

来者若是心怀不轨之人,无崖子便能在其参悟神功的过程中,接引大阵之力,借助此地风水,将其置于死地。

如果当真有惊世骇俗的强敌来袭,不惧阵法威能、不贪念神功绝艺,那无崖子亦可用这股力量来自毁。

在这三十年间,天山童姥巫行云和西夏太妃李秋水,都曾多次秘密前来无量山,暗中观察这处阵势,最后两人得出的结论都是:

以自己目前的功力,暂时还无法与之相抗。

所以,她们两人此次才并未前来,而是盘踞各自老巢,苦修神功,以期能打破这座珍珑大阵。

连这两位享誉天下的绝世高手,都自觉无法破阵,可见这座珍珑大阵,究竟是如何可怖,而作为阵法中枢的北冥神功,又是如何高深。

苏星河虽是协助布阵之人,可这坐困愁城的三十年里,他却连大阵的五成神妙都未曾参悟完全,铭刻此处的三十六幅“北冥图谱”,更是只学到第二十七幅。

到今天,他已有足足六年,未能再向前推进一步。

这漫长时光中,苏星河也曾经试图跳过第二十七幅图,开始修行下一幅图谱。

但是他刚一凝神,预备第二十八幅图谱的内容,就被壁画神意撼动心魂,难守定境,差点毕生修行的内力都给彻底毁去。

那次死里逃生的经历,在苏星河心中留下了几乎不可磨灭的阴影。

因此,苏星河一见徐行如此轻举妄动,才会颇为激动。

他就是怕这好不容易盼来的良才美玉,因贸然行事而半途夭折,令师尊三十年等待成空。

徐行听后,只是背对苏星河,高高举起一臂,挥了挥,示意自己知道了,却没有丝毫停步的意思。

铁手则快步上前,对苏星河摇了摇头,他看着那个逐渐远去的身影,叹息道:

“苏老,你就让踏法去吧,纵然北冥神功亦是当世绝学,以他的能耐,将之尽数通晓,应该也只是时间问题。”

听到铁手这番话,苏星河的眉头皱成川字,本能地感到一阵不快,喉头滚动几下,才终于将这股怒气压制下去。

虽然你是诸葛神侯的弟子,名震天下的铁二爷,但我逍遥派神功之高妙处,又岂是你可以尽知?

在苏星河看来,铁手这种说法,不仅是侮辱了数十年来研究北冥神功,却一无所得的自己,更是侮辱了逍遥派百年来的历史!

作为一个本身就颇有傲气,且极具集体荣誉感的逍遥派弟子,苏星河听到这种话,自然是不能不愤怒。

铁手也察觉到苏星河面色有异,意识到他心中所想,先是歉意一笑,又道:

“苏老,逍遥派神功之精妙,我亦颇为叹服,只是踏法这个人……”

铁手叹了口气,由衷钦佩道:

“他来神侯府不过月余时光,已从无到有,精修了几十门神功绝艺,并将这些功法都化入自己的武学体系中。”

听到这番话,苏星河眼中依旧闪过不以为然的神色,只因“几十门”这个数量,实在有些太夸张。

苏星河自然会下意识地认为,这也不过是些诸如“五虎断门刀”、“少林百步神拳”、“武当阴柔绵掌”这类寻常武学。

他自己亦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武学天才,否则也不能入无崖子的法眼,若只是这些寻常武功,苏星河自忖也可以在月余学得有模有样。

但他并不会去做,只因这根本是毫无意义。

这个世界对武道的主流看法,仍是贵精而不贵多。

练好一门作为根基的内功、一套能够发挥出内功特性的主战武学,对绝大多数江湖人来说,已是足够。

高手相争,生死一线,练那么多里胡哨的散手,意义何在?

若说这几十门武功,个个都是所谓的“神功绝艺”,那又岂是凡人可以学得来?

哪怕是逍遥派三大镇派神功之一的无相神功,也是以本身内力为基础,进行性质上的模仿,而非是真正去通晓、理解这些武学的原理和真谛。

铁手却没在乎他的神色,继续说了下去:

“这数十门武学中,有江南霹雳堂的‘一雷天下响’、华山派的‘九弧震日神功’、蓝镇主的‘远扬神功’……”

听到这些功法的名字,苏星河已难掩目中惊色,他这才明白,铁手口中的“神功绝艺”,竟是不带任何夸张成分,而是一种实打实的描述。

这些功法,虽然不能同逍遥派的三大镇派神功相比,可每一门都是武林大派的独家绝学,哪怕是逍遥派号称包罗万象、齐聚天下武学的琅嬛福地,也没有记载万全。

普天之下,能够齐聚这些武功的,怕是只有诸葛正我的神侯府。

可眼前这个年轻人,竟能在短短一月内,将之尽数通晓?!

这可能吗?!

苏星河不信,可是看着铁手的神情和目光,他却是不能不信。

说到这里,铁手目中钦佩神色更浓,更是斩钉截铁地下了定论:

“这种天赋才情,实乃我生平所见之第一人,就算是世叔,也难以与之媲美。”

铁手的语气并不激昂,只是平铺直叙地陈述,哪怕是提到自己最为崇敬的师父诸葛正我,他也保持了一种实事求是的客观。

正是这种平铺直叙和客观,令铁手的言语有一种非凡的感染力。

段誉回想起跟徐行一路的见闻,也不由得点点头,露出颇为信服的神色。

苏星河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只是当他听到,铁手连诸葛正我都搬出来时,最后残存那点怒意才彻底消逝。

老人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叹出一口气,向前挥了挥手:

“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

苏星河脸上,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落寞消沉。

他此生最崇拜之人,便是师尊无崖子。

在苏星河眼中,无崖子就是那种无所不通、无所不知,真正文武双全的盖世奇才,好似任何寻常事物到他手中,都能化腐朽为神奇。

——珍珑大阵,便是最好的范例。

可哪怕是无崖子这等人物,也自承天资仍是逊色于诸葛正我一筹。

因此,苏星河对铁手口中,天资禀赋犹胜诸葛正我的徐行,也真正没了疑虑,只是不由得有些感慨。

听到苏星河准许自己和段誉也来参悟北冥神功,铁手也有些动容。

苏星河叹息道:

“两位既然闯过珍珑大阵,自然有资格参悟神功。

更何况,今日之后,琅嬛福地是否存在都依旧两说。

能多一个人帮忙,把这功法传承下去,亦是我逍遥派之幸。”

言毕,苏星河又叹了一声,摆摆手。

很显然,即便有徐行等人相助,他也不认为琅嬛福地能够抵挡得住外面那一群心怀不轨、如狼似虎的恶徒。

铁手和段誉对视一眼,都明白等会将有大战。

见识过鸠摩智、丁春秋等人的实力后,他们也觉心情有些沉重,便不再废话,看向那石壁上的图案。

两人都有同样的想法,哪怕不能参悟出神功全貌,能够在大战将起之时,触类旁通,将战力提升哪怕一点,也是好事。

铁手一见那壁上图谱,只觉那其中每一条痕迹,都流淌着深隽水意,宛如滔滔长河,汇成一片无尽汪洋。

恍惚中,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踩在虚冥之地,浑不受力,脚底如海面一般,泛起层层叠叠的涟漪,自己仿佛正沉浮于滔天巨浪中,被水淹没。

铁手应变沉着,心念当即定为一尊,内火明点,大圆大满,八风不动,又以绝世雄浑的功力打开天目,将八卦藏象与五脏运息结合,净意纯念。

他根本不去试图理解、参悟这壁画上的内容,而是将其中这股广阔神意,视为一种对己身内力的磨炼,就这么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走去。

澎湃内力如潮水般汹涌而出,刹那间遍布整条甬道,苏星河更是大惊失色。

苏星河一向知道,铁二捕头以内功见长,铁手刚刚以内力撕开瀑布,令四人从容通过之举,已令他心中升起名不虚传之感。

孰料,那也只是牛刀小试,现在这才是铁手真正的修为。

苏星河修行至此,已有五十多年的精纯内力,可他自忖自己就算是再练一个五十年,不,两个五十年,也未必比得上铁手。

如此修为,简直是惊世骇俗!

在洞穴深处,还有一个老人也在用通天彻地的神意修为,旁观三人参悟北冥神功的过程。

他就像是听见了苏星河的心声,缓缓摇头:

“不止三倍,起码是三点一四一五九二六倍!”

这老人的脖子其实已断了,但他能以内力辅助颈骨摇动,其原理犹如摇晃拨浪鼓。

这个老人,便是自封于此,凝聚毕生功力,对抗“七虫七死药”之力的逍遥派掌门无崖子。

无崖子的目光仿佛已穿透重重石壁,看见铁手缓步向前的坚实身影,目中蕴有更多激赏,赞许道:

“坚守己道,一以贯之,不为外物所惑,诸葛道兄教得好徒弟啊!”

虽然,铁手这种举止已然近乎硬闯,可他对内力的掌握,简直是到了一种妙至毫巅的地步,永远将出力控制在能刚好与神意相互抵消的程度。

如果说这三十六幅图中,蕴含的神意灵力乃是无量大海中卷起的千涛万浪。

那铁手就是一座拔地而起的大崖,借助浪涛的冲击力,来令自己的质地变得更加圆润、光滑,又能将其中那种腐蚀性的力量,给彻底排除出去。

这种磨炼内力的方法,就连无崖子也不能不赞叹,他更是从中感受到,铁手的坚定意志。

纵然是北冥神功这种绝学摆在身前,铁手也是专注己道,丝毫不为外物所动。

“看着”铁手的身影,无崖子心中有种明悟:

或许,也只有这种人,才能练成连诸葛道兄也没有练成的“一以贯之神功”。

随即,无崖子又将目光投注到段誉身上,目中赞赏之色更浓。

段誉从一进来,看见这甬道两侧的壁画,就已陷入到一种杳杳冥冥的玄妙境地中。

他甚至感觉这壁画,正在呼唤着自己,想要让自己去领悟这中所蕴含的奥秘。

段誉本就是个痴性一发,便万事不管的性子,当即便沉浸了进去,虽是懵懵懂懂、踉踉跄跄地前行,论速度,竟然比之铁手还要更胜一筹。

感受着段誉的身形,无崖子又叹道:

“纯任自然,天性近道,本是一上好徒儿,只可惜,已有颇为深厚的自在门根基,难以改易,可惜、可惜啊。”

虽然说着可惜,但老人脸上却全无可惜的意思。

因为对现在的他来说,段誉虽好,却比起那个最好最合适的选项,还是差出去不止一筹。

这样想着,无崖子转过头,看向那个一骑绝尘的身影,目中虽有赞叹,更多的还是疑惑。

不同于苏星河那种,“只要跟我师父差不多天资的人,做到什么事都不奇怪”的盲从,无崖子对自己,当然有相当清晰的认知。他深刻知道,这北冥神功的学习起来是何等艰难。

哪怕是他自己,身具“无相神功”的基础,还有师尊逍遥子的点拨,也足足了五六年,才将这神功初步练成。

可眼前这个年轻人,面对这三十六幅北冥壁画,却是洞若观火一般,只一眼望过去,便能其中真意彻底洞悉,仿佛无论任何隐秘,在他面前皆是无处遁形。

甚至,还不只是洞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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