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拥有九百牛 二百虎之力的他(7800)(1 / 2)
第64章拥有九百牛二百虎之力的他(7800)
在徐行打爆雷恨之时,“五雷轰顶”的狂猛掌力,也顺着他整条右臂冲进了身体里。
伴随着这股力量,一大片肉眼可见的突起,从徐行的掌心传到小臂,再到大臂、肩头、胸腹,乃至全身上下,再炸开一连串噼里啪啦、宛如鞭炮的剧烈声响。
这时,两只手掌,从徐行身后伸出,一左一右地搭在他肩头,用力向下一按。
徐行只感觉有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从这两只手掌中吐出,淌进四肢百骸,顷刻间流遍全身。
一股力量至阳至刚,浩浩荡荡,如长江大河,另一股则是柔而无匹,席卷横扫,似狂飙飓风。
出手之人自然便是乔峰、段誉。
因徐行和雷恨动手太快、分出胜负也太快,所以哪怕满楼食客皆翘首以盼,也只有他们两人能够捕捉到此战细节,并且发现徐行的异状,出手相助。
外功高手难以对抗内家强者,就是因为他们的纯粹爆发力就算再强,也难以对抗能够渗透进世间绝大多数物质中,几乎存在于另一个神秘层面的内力。
大明王朝世界的武者,纵然是到了大拳师、宗师境界,有了自己的拳势,想要打出精气神合一的拳,都要遵循某种定理和规律。
而内力,就算再微弱的内力,都可以干扰这个过程,令拳师们难以发挥出最强大的力量。
破坏,永远比建设要容易百倍。
——可徐行,正是那个例外。
他的皮肉筋骨、五脏六腑、乃至那虚无缥缈的精神意志,都在经过“烧身火”的熔铸、煅烧后,抵达了一个圆满无缺的地步,乃是真正的混元一体、密不可分。
乔峰和段誉只感觉自己的内力进入徐行体内后,几乎没有感受到阻力,顷刻间便流遍全身。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也深刻感受到了,这个年轻人的体魄究竟强悍到一种什么地步,刚刚那一掌拍死雷恨的爆发,竟还远远不是他的极限!
段誉的功力虽然深湛,毕竟未历世事,故而对此感触不算太深,乔峰却已是极为震动。
要知道,这位丐帮总舵主虽一向是以内力雄浑浩瀚而著称,可他的体魄亦是颇为雄健,乔峰本人也颇为以此自矜。
可此时此刻,乔峰却由衷感到一种阔别已久的“渺小”。
在他看来,徐行的体魄里至少凝聚了三十头白象、五十头巨熊、一百头雄狮的生命精华。
如若不然,人的体魄,怎么能够强悍到这种地步?!
在两人震撼间,徐行也趁此机会,深刻感受了一番“内力”的存在形态,更体会到了这种神奇力量,究竟是如何在人身中流转。
乔峰放开手,目中精光暴现,哈哈大笑道:
“小兄弟,我乔峰今日可服你啦!这身旷古绝今的炼体外功,你究竟是如何练得?!”
段誉上下打量一番徐行,忍不住摇头道:
“似徐兄这般人物,竟然是外功高手,实在是……出人意料。”
听到这番话,乔峰也深以为然地点头。
在这个世界,除了最广泛流传的内功武道外,也并不是没有其他的奇功异术。
乔峰的左臂右臂,“狂僧”梁癫、“疯圣”蔡狂便是修行奇术的高手。
他们两人皆能以秘法观想本尊菩萨、守护金刚来御敌,这种手段变化莫测,迥异于寻常武道,由心而生,因念而成,故被称为“心功念法”。
名列“三绝神捕”的“捕神”刘独峰麾下,也有六位亲信极其擅长此道。
这六人虽然武功平平,却能以心功念法催动名震天下的“捕神六宝”,发挥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威力,令天下人莫敢小看。
在段誉、乔峰两人看来,徐行身上也有着这种奇术高手般,令人捉摸不透、高深莫测的气质,所以,他们才会往这个方向去猜。
毕竟,在这个世界里,修行横练外功有成者,无不是筋肉虬结贲张,体壮如牛,身姿挺拔巍峨,一看便极具力量感。
所以,叫两人如何能够想象得到,如徐行这种风姿卓然,如天宫谪仙的俊秀人物,竟然会是一名炼体之道上的大行家、大宗师?!
徐行微微一笑,没有急着搭话,而是看了眼雷恨的尸体,摇了摇头,感慨道:
“今日与段兄、乔帮主一见,本是人生一大幸事,可惜,遇上这么个玩意儿,当真扫兴。”
段誉看了那死状凄惨的尸体一眼,当即转过头去,双手合十,絮絮叨叨地念了好一会儿佛经,才转头来,叹息道:
“徐兄,意气之争而已,又何必打生打死呢?”
就连乔峰也惊讶于徐行的手段,他没想到这小兄弟虽貌似温良,一动起手来,竟是果决得近乎凌厉,不留半分余地。
不过,当他听到段誉这话后,还是有些不以为然,浓眉一挑,大手一挥,道:
“此人名叫雷恨,平日里仗着自己六分半堂四堂主的身份,一向是为非作歹,用人命来消恨过瘾。
这种畜生,是死不足惜、死有余辜,日后六分半堂若追究起来,此事自有我乔峰一肩担之。”
如果说乔峰是不以为然,那徐行就完全是漫不经心、目中无人,他轻描淡写道:
“乔兄,今天不是我惹了六分半堂,是六分半堂做的事,已经惹到了我,有事儿,自然也不该让你来扛。”
言语间,徐行已拎起那具残躯,以这具尸体为笔,写下八个龙飞凤舞、铁画银钩的大字。
“杀人者,徐踏法是也!”
段誉虽是琴棋书画、胸有锦绣的书生,自幼也见识过不少名家的手笔,可又何曾见过有人以“以尸为笔”,来施展书法。
是以,眼见此情此景,段誉心中一时古怪至极,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见这八个法度森严、笔意纵横的字,段誉心中的古怪感就越发浓烈,徐兄这个人还真是……
想了许久,段誉也没有想出一个足够确切的描述,来形容徐行,所有复杂情绪在他心底沉淀下来,最后只汇成一股悠长叹息。
段誉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他此生未见之奇人,感慨之余,他对徐行又多了几分兴趣。
——跟他一起,一定很好玩。
写完后,徐行又从身上取出来一袋沉甸甸的银子,这些银子都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从那些为非作歹的武人尸体上收刮来。
徐行将袋子搁放在地,拍拍手,满意道:
“店家平白受此无妄之灾,这些银子,就算是补偿了。”
段誉注意的是书法,乔峰看的则是徐行收拾手尾的流程。
他一见这行云流水般的手法,就知道徐行手下少说也有几十上百条人命,若非如此,绝不至如此熟练。
——这位徐兄弟,不会真是哪儿的大寇吧?
——可若是如此,以他的手段、相貌,又怎么会江湖上寂寂无名?
而且,在刚刚跟段誉联手,为徐行灌注内力时,乔峰就注意到,除了徐行之外,这个看似文弱的年轻书生,也是个了不得的高手。
两个如此年轻、功力却如此深湛的高手,难道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念及此处,乔峰既升起惜才之心,又对两人来历颇感兴趣,当即拍板道:
“两位兄弟,既然此地已不适合谈话,要不咱们换个地方,再痛饮一番,畅谈平生?”
段誉昔年在懒残大师手下学艺时,就曾听大师兄沈虎禅多次提起这个名字,并称之为生平最仰慕、最钦佩之人。
故此,段誉早就想跟这个大英雄、大豪杰结交一番,如今乔峰主动邀约,他是喜不自胜,断没有拒绝之理。
徐行当然是更不会拒绝。
对他这种纯粹武侠迷来说,乔峰两个字,就已足够有吸引力。
但他们没有想到,乔峰想要换的地方,不是京师中任何一家酒楼,而是——神侯府!
看着那座气派非凡的大宅门,以及那五个神飞风跃的字,段誉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再转过头来,不可思议地问道:
“乔帮主,我们要在神侯府里喝酒?”
另一边,乔峰双手都已挂满酒坛子,其人行步之间,只有酒水晃动声,没有发出丝毫碰撞声。
段誉一看,就不免心生敬佩之情,他自忖若是易地而处,自己虽也能做到这种事,到底难以如乔峰这般轻松写意、闲庭信步。
更何况,乔峰的内力,本就是当世第一流的至阳至刚之属,能将这力量运用得如此绵柔,足见他在内功一道的造诣,究竟高到什么地步。
不过,若说乔峰是让段誉高山仰止的话,那徐行的表现,就是完全令他摸不着头脑。
徐行双臂环在胸前,捧着由酒坛子堆成的“高墙”,一坛叠一坛,中间虽有空隙,却是立得稳稳当当,没有一星半点的晃动,就像是被某种无形力量包裹,凝成一个坚实整体。
之所以说是“像是”,就是因为段誉感受得到,徐行完全没有用任何内力亦或是法力,单纯只是凭皮肉颤动、筋骨弹抖,便完成了这一切。
段誉从来没有想到过,有谁能够将纯粹的肉身力量,利用到这种如臂指使、刚柔如意的上乘化境。
这简直是神乎其技!
段誉忽然发现,虽然跟这位徐兄只相识了短短一会儿工夫,但他已给了自己太多太多震撼。
乔峰毕竟见多识广,深深明白天下间卧虎藏龙的道理,自不会再多惊讶,只是对段誉笑道:
“诸葛先生向来最爱提携后辈,你们两人都是少年英才,又是初到京师,无依无靠,自当前来拜会一番。
神侯府门槛虽高,却只为奸佞小人所设,向来不阻真正的英雄好汉。”
段誉看着乔峰,眼里像是亮起两颗大星,闪着又明又亮的光,由衷道:
“乔帮主当然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乔峰没有说话,只是再次哈哈一笑。
他实在是个很爱笑的人,每每笑起来,总给人豪情万丈、豪气干云之感,令周围人也颇受感染。
就在这时,一个清清冷冷、疏疏淡淡的嗓音,从神侯府中响起,将乔峰的笑声压低,更把这种豪迈激烈的氛围彻底抹去。
“自恃武力,目无法纪,天底下,还有这样的英雄?
乔帮主,你可知道京师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若日后这般行事还是这般肆无忌惮,定然会惹来大祸。”
这声音就如一条裹冰夹雪的霜河,淌流而出,令人刹那间从舌尖到脊背都泛起微凉。
其中还有股恨铁不成钢的怒意。
乔峰只是满不在乎地一笑,段誉却涨红了脸,憋了一大口气,鼓足了劲,想要跟那人好好理论一番。
可他还没来得开口,就见徐行怀抱酒坛子,往前走出两步,来到他和乔峰身前,轻笑道:
“大祸临头?谁要找乔帮主麻烦,还得先问过我!”
听到这般不可一世的言语,乔峰心底忽然升起一种极其古怪的感觉。
就好像自己在这个年轻人眼中,不是威风八面,豪气干云的总舵主,而是一个被他护在身后,照应周全的后辈。
乔峰从少年出世起,就是独当一面的天下英豪,向来是自食其力,故而,这种被人“护短”的感觉,他是从未体验过。
更不要说,出面“护短”的还是个只跟他见过一面,比他更年轻的年轻人。
这感觉是如此新奇,甚至令乔峰有些啼笑皆非。
不过,于此同时,还有一种强烈的感动、感怀,从他心头汹涌而出。
这个小兄弟,的确值得结交!
就连府中那人也没想到,徐行竟然会如此说话,被震得顿了一顿。
带着森然冷意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你一个身无内功之人,也想替他遮风挡雨?”
这话虽是再明显不过的鄙夷,可那人语气里,却难掩深深蕴藏的如雪寂寞。
就连乔峰这种向来满怀豪情壮志的英雄汉子,听到这话,心头也不禁泛起些浅浅淡淡的悲意。
乔峰知道,那人不是在说徐行,而是在说他自己。
徐行哈哈一笑,声波荡开,将身前酒坛都震得颤抖不已,酒水在坛子中翻涌回滚,汇成一股如大潮拍岸的壮阔响动。
“朋友相交,贵以心知,若事事都论可不可为,那还成得了什么事儿?
更何况,我纵使真是无拳无勇,难道还没有一腔热血、一条性命吗?”
一时间,整个街道的人都听到这句话,不禁回过头来。
直到此时,他们才发现神侯府门前,竟然站了这么一个怀抱酒坛墙壁的显眼人物。
言语间,神侯府大门洞开,只见四名青衣童子,身后负剑,推着一架轮椅,缓缓出来。
轮椅上,坐了一个少年人,长袖古袍,白衣胜雪,素净得就像是一道发源于万仞寒峰,流淌于深山幽谷的冰河,满是冷寂雪意。
他的肤格外白皙,双腿搁在轮椅脚踏上,晃晃悠悠、浑不受力。
这个少年人就像是久居绣阁、足不出户,故而难见天日的大家闺秀,不同之处在于,他甚至比绝大多数贵女都要更俊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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