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镇北侯府如今就剩两兄妹,京中谁不知柏若风自做太子伴读以来盛宠多年不衰,没必要再送亲妹入宫。何况柏若风不是个为了前程牺牲胞妹的人。那就只剩下一种情况:柏月盈自身的想法。

他对这人唯一的认知就是柏若风的小妹。柏若风当年曾和他说过柏月盈此人,给柏若风寄的信十封里有九封嚷嚷要离家出走闯荡江湖。

说到这里时,柏若风有些头疼,可唇角分明含笑,他幸灾乐祸道,“家里总说我和小妹性情极像,凑一块就是一个狼一个狈。我觉得才不像,毕竟我又不会把家里搅得天翻地覆天天被禁足。”

这样的人,怎会想要入宫为妃?

方宥丞自幼在阴谋诡计中长大,向来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看人。因着柏月盈是柏若风胞妹,很难不在意这份差异,他唤来一个暗卫,吩咐去北疆查查柏月盈生平。

他倒要看看这妹妹是否真如柏若风口中所说的纯良。

第07章 急病

送走柏月盈后,柏若风感觉到些许头昏脑涨的不适。

可能是闷到了。他这般想着,喊人来把窗户打开通风,早早上床休息。

夜间,柏若风胸中仿佛闷了口气,那气既上不来,也下不去,在他胸腔里横行霸道,在喉道游移跳跃。

他挣扎着醒来,一起身,眼前浮现出那张邀请帖,无数碎片化的人影夹杂着絮絮叨叨的听不清的声音,像隔了一层厚重的膜,努力地隔着遥远的距离冲他喊着。

他被绑缚在蛛网间,无法动弹,无法言喻,听了许久,才听清楚那声音在喊:二哥!

柏若风猛地睁眼,才意识到这回是真的醒了,额间冰凉,一摸全是冷汗,顺着摸到脖颈,也全是湿淋淋的冷汗。

怎会如此?他喘着气,明明盖着厚重的被子,可身上却冷极了,平日里没有丝毫力气的双腿有些麻痛,正往上半身蔓延。那痛是从骨髓里传出来般,带着森冷之意。痛到小腿不受控制在颤抖。

柏若风掐着被子大口喘气,弓腰缓了会,那痛感渐去,他立刻尝试起身,满脑子只想着喊人来,奈何身体发软,头重脚轻,力气全被抽走了,只坐起来就废了老大的劲。

迷迷糊糊间,他听到自己在喊唐言,喊了两句,声音低下去,低到自己都听不清了。过了会儿,他意识倏然清醒,发现口里喊得不再是唐言,而是“月盈”。

好端端的,他喊柏月盈做什么?离得远又不熟悉,难道是这具身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柏若风短暂地能思考了。浓厚的血腥气飘荡在鼻尖,垂眸看到一滴又一滴血液滴到锦被上,血淋淋的红色刺眼极了。

他抬起拇指轻飘飘一抹唇,指腹间便沾了粘稠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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