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2 / 2）

“什么舞胡旋舞绿腰舞”长宁微微起身，笑微微地询问。长安城中多胡人，跳起来盘旋如风，刚柔并济，甚是好看。过去京中女儿都能歌善舞，不过现在嘛，都讲究一举一动间的“静穆”。她很难想象长孙微云踢踏盘旋飞跃的舞姿。

长孙微云道:“胡旋舞。”她的笑容有些羞窘，可既然提出了，那便要坚持到底。

长宁说了一声“好”，便让人取了鼓来，她的手轻轻拍着鼓面，为长孙微云伴奏。她阿娘在时，最是喜欢看歌舞，甚至会自己写曲编舞，要教坊司的人排演。朝臣们弹劾过几次，不过阿娘总是一副不痛不痒的模样。她没有阿娘那等天赋，可要简单击鼓，还是能够做到的。

回身应节，旋舞劲捷，翩翩若旋风起。长宁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长孙微云，只觉得那舞步踏在了她的心间。在这么一个时刻，特地来府上陪自己，她怎么能不欢喜呢怎么能够不心动呢今夜没有喝多少酒，可长宁觉得自己在旋舞的节拍中醉了。

长宁抱着鼓起身，走向了长孙微云，脚步一动，也跟着她一起翩翩起舞。咚咚的鼓声中夹杂着清越如银铃的笑声。在阿娘仙逝后，她其实很少有这么快乐的除日。长安千万家，人人都伴着自己的家人，那么此刻的她，是不是也能够将长孙微云当作家人旋风渐渐平息，屋中一

', '')('<!--<center>AD4</center>-->静，两人相视一笑，目光中多了几分缠绵。长宁向来是很主动的，此刻她将鼓放开，取出了一张帕子去擦长孙微云额上的汗水。

长孙微云眼也不眨地望着长宁，耳畔轰鸣的是自己的心跳声。软香温玉近在前，是一捧雪，是一轮满月，是……不敢触碰的如花美眷。

长宁的指尖压着帕子在长孙微云的面颊上流连，她眨了眨眼，伏在了长孙微云耳畔轻轻地说:“不回去了，好吗”

长孙微云有些恍惚，声音像是很渺远，又好似近在眼前。她舔了舔莫名变得干涩的唇，心想着，过了子正，便是新年了。守岁的人大抵都要歇下，她留宿在公主府上，也没什么。于是她一颔首，说了声:“好。”

这么问的时候，长宁没有抱太大的期望，毕竟她也不愿意强人所难。骤然听到长孙微云的答话，她先是愣神，接着笑逐颜开，一把抱住了长孙微云，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除了观音，我不想其他人陪我了。”

沐浴后两人并肩坐在了床上说话。长宁发觉今夜的长孙微云实在是得趣，那张让人又爱又恨的嘴里，竟然没有说出半句不中听的话语，简直就是对自己言听计从了。惊喜之余，长宁心中发痒，又忍不住“得寸进尺”。她拿了《缠金枝》邀请长孙微云一起看，长孙微云没拒绝，她悄悄地捉住了长孙微云的手，她也没有拒绝。

原本只是握着手，可不知道怎么就变了味，轻轻地抚摸着，缠绵而又温情脉脉，一点点地她的指尖流连。时而是满握着，时而又停在了指梢。这拿笔的，握剑的手，也能像云一样柔软。

长孙微云哪有什么心思看书她的注意力落在了手指上。长宁若即若离的，她的心跳不由隆隆起来，一种莫名的情绪骤然从尾椎慢慢地腾升，蔓延到了四肢百骸，肌肤上鸡皮疙瘩林立，浑身不由得发软。她凝视着那交握的手，半晌后才轻轻喊了一声:“公主。”她的嗓音低哑，水盈盈的眼眸中流淌着欲语还休的暧昧。

长宁轻哼，抬起头看来长孙微云。她的长史素来都是恭而有礼，穆如清风的，可此时眉目间流转得是另一种令人心动不已的风情。她没听清楚长孙微云说了什么，只是将全部的神思投到了长孙微云那微微翕动的红唇上，想一亲芳泽。这一刹那，她忘怀自己的身份，忘怀了所有的礼节，由着本能的渴求，凑近了长孙微云。

那乍然落来的一吻好似一阵吹过的香风。长孙微云面色红得像滴血，她朝着后头仰倒。长宁也顺势向着前方一靠。书籍落在了地上发出了碰一声轻响，可没有人有闲心顾及它了。“你为什么想来找我”长宁侧着身，单只手撑着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长孙微云。她先前问过了，可那样的答案过于含糊，此时想起来，很是不满意。想见她的人多了去，但没有谁会像长孙微云这样，将身后一切都抛掷，来伴自己度过这个良夜。

长孙微云对上了长宁的目光，有些心慌意乱。她没有说谎，她来这里，的确是想公主了。那种想念一发不可收拾，突破了种种竖立在身前的藩篱，让她决然地，不顾一切地来了。她不想让人窥破她那隐秘的心境，包括她自己，也要被紧紧地隐瞒着。

“你的口才真不好。”长宁半天没等到答案，不由得抱怨了一声。她喜欢长孙微云，在昆山书院的时候就知道了。但是那时候的“喜欢”，跟现在依旧有些差别，至于那时候她从未想过要长孙微云陪她度过漫长的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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