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侦探系统穿武侠 第43节(1 / 2)
徐非曲的话瞬间将朝轻岫的思绪拉回到“帮中还有一堆杂事需要处理”的现实当中。
朝轻岫持着折扇,轻轻敲了下掌心,旋即笑道:“难得与韩县令见面,走得太早倒是不好。咱们待会问问绿波庄内的人,看他们这边有没有要去城里办事的,劳烦人给总舵那边带个口信。”
徐非曲本来也不指望朝轻岫能突然变得勤奋,宁愿冒雨往回赶也要及时返回总舵处理各类问题,何况她与周教学许久未见,也想多聚一会,也就赞成了帮主的意见:“要往家里捎信多半不止一两人,待会我过去嘱咐他们一声。”
下雨后,天黑得就早,绿波庄提前备好了晚宴。
跟午饭不同,晚饭摆在了聆雨阁那边。
上了一个时辰课的朝轻岫抵达时,瞧见周丹实等人已在此处。
聆雨阁内设了各色桌案,桌案的大小款式各不相同,众位来客可以两三人一起用饭,也可以各自用饭,十分轻松自在。
朝轻岫对徐非曲道:“劳你去请关兄弟过来。”
徐非曲应声而去,过了一会独自返回,向朝轻岫摇了摇头:“关兄弟不肯来,我已经叫人送了饭去。”
——作为一个不爱社交的人,但凡条件允许,关藏文都愿意选择不跟同事待在一块。
虽是上司,朝轻岫穿越前好歹也在职场上混过不少年,并不非要拉着下属跟自己一块用餐,听到人不想过来,也就没有强求,而后向旁边的女使点了下头。
接到客人示意后的女使们取来饭食与碗箸,小心摆在木案上。
朝轻岫揭开饭上的盖子,一股清甜的香气随之飘散而出。
中午吃的是鲜果做的果饭,晚上倒没混着鲜果煮,而是加了枣干、桃干还有荔枝干等蜜饯煮的甜饭,有点类似于后世的八宝饭,只可惜主食用的并非糯米。
除此之外,还有蔷薇鸭脯,米酿鹅掌、炒菜心——这个世界已经有了炒菜,只是不大常见——至于主菜,则是一道千丝鱼脍。
千丝鱼脍做起来步骤繁琐,需要先将加了葱姜等作料的鲜鱼蒸熟,然后切成极细的长丝,再放入加了豆腐的高汤当中,是绿波庄的招牌之一。
王占定跟旁边的仆役开玩笑:“鱼不错,是你们自家钓的么?”
仆役:“我们哪里有这样的本事,有些是从本地渔民手里买的,还有些是从奉乡那运来的。”
奉乡城是白河帮的地界,而白河帮顾名思义,做的就是水道上的生意,当然也包括打渔。
朝轻岫听到“奉乡”两字,默默喝了一大口鱼脍。
午饭是韩思合请的,晚饭则被袁中阳抢着付账——大夏官吏的俸禄本来就不低,袁中阳本人更是出生于大富之家,很愿意花些钱财与郜方府本地势力拉一下关系,而且他到底学过些武功,奔跑的速度比韩思合快得多。
朝轻岫远远看了两眼,第一次知道居然有人依靠轻功赢得了请客的资格。
袁中阳付完账后又回到席上,一面劝酒,一面对众人道:“我听绿波庄的人说,明日会运些莼菜过来,各位不妨再留些时日。”
史伯寿呵呵笑道:“老夫镇日在家中闲坐,倒是愿意留在庄子里,不过这位小朝帮主还有王掌柜,可都是忙人。”
王占定拱手道:“实在是斋里有事。”不二斋各个城的大掌柜拿的分红都很高,他少去一天就少赚一天的钱。
朝轻岫:“我与非曲本打算晚饭后就动身,如今已经是多留了一夜,再不回去,只怕家里人就要来找了。”
正常状态下,大夏城内没有宵禁,城门落锁也比前代要晚些,要不是不想冒雨赶路,朝轻岫纵然在绿波庄吃了晚饭消遣一会后再走,也完全来得及。
袁中阳也不强留,笑道:“既然如此,诸位一定要多喝两杯,不然下次再聚,就不晓得是何年月了。”
不管面对的是绿林豪客,还是商铺掌柜,袁中阳都表现得格外热情客气,没有半点架子。
朝轻岫收回目光,与徐非曲对视一眼——虽然都是本地官衙中人,不过韩思合是从县丞做到的县令,在郜方府耕耘日久,而袁中阳初来乍到,资历也浅,更要与人折节下交。
袁中阳有意与人结交,也顺便请了还留在庄内的官学师生过来用饭,这些人来的比朝轻岫等人晚,应该是在下午课结束后,又被周丹实拎去上了一堂晚自习。
其余学生三两成群,唯有赵作元独自坐着,期间目光几次看向路过的使女,抿着嘴,面上大有踌躇之色。
朝轻岫想了想,招呼了下过路的使女,向赵作元一指,道:“赵君那边似乎有事。”
赵作元登时怔住,她完全没想到朝轻岫会替自己拦住女使,没能及时组织好语言,面色迅速涨红,一时间竟发不出声音。
朝轻岫难得见到比学生时代的自己更加社恐的人,干脆放下筷子,主动替她与女使道:“如今庄内有一位项君正在养伤,赵君大约是想请你们送些饭食过去给她。”
穿越后,她陆续破了不少案子,此刻揣测起一个内向学生的心思,更是轻松至极。
赵作元:“……正是。”又对朝轻岫拱手,低头道,“……多谢姑娘。”
虽然是假期,到底有教学在座,饭后学生们略说了几句功课就先一步散了,袁中阳则令人将残席撤下,又在正厅与厢房内都摆了果酒,备了叶子牌,让客人随意消遣。
屋外风声雨声不绝,朝轻岫从书架上翻到一本围棋棋谱,照着上面的棋局摆好子,一个人坐在窗子下面慢慢推敲。
史翊云不想听人讨论学问,又不敢当着祖父的面过去王占定那边打牌,索性凑了上来:“朝姑娘,我来与你下一局好不好?”
朝轻岫右手向前一伸,笑:“请。”
两人下得很快,一局结束后,史翊云数了数,遗憾道:“我输了一个子。”
朝轻岫拱手:“承让承让。”
袁中阳输了两局叶子牌后就没再打,见到史翊云的座空出来,向朝轻岫道:“旁观二位对弈,实在有些技痒,在下可否与朝姑娘下一盘?”
朝轻岫颔首:“袁兄也请。”
外间夜色愈浓,庄内女使移了两盏高底纱灯过来,轻轻放在棋秤附近。
袁中阳坐到朝轻岫对面,他来郜方府不是一两日,当然打听过这位自拙帮帮主的消息,在传言当中,朝轻岫此人不但稳重而且胆大,那些帮众对她也甚是尊敬,从任何迹象看,都不像是颜开先等人推出来的傀儡。
既然对方当真是自拙帮内能够做主的人,袁中阳就需小心应对。
蜡烛的光芒透过灯纱照落下来,落在木制的棋盘上,朝轻岫仪容温雅地坐在这里,袁中阳却恍惚间升起一种提心吊胆般的战栗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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