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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特意画出的几个部落,禁不住勾起嘴角,指尖点了点,就是这五个了!

晋兵撤退时,慕容垂正在营中治伤。

因不晓得桓容所用何毒,医者不敢轻易施为,刮下残留在铠甲的药粉,用军中奴仆试药,才最终炮制出解药。

双眼复明之后,慕容垂立即派人前往邺城,请朝廷派兵沿路阻截晋军,不使其从容南返。

使者很快返回,没带回朝廷派兵的消息,反而密报说,朝廷知慕容垂手下精兵尽丧,要趁机夺他帅印,重向豫州派遣刺使。

“欺人太甚!”

为救慕容垂,悉罗腾瞎了一只眼,断了三根手指,此时坐在帐中,比平日更显狰狞。

“慕容评老糊涂了吗?这个时候不拦住晋军,真容他们返回南地,以后谁都能来咬燕国一口!”

比实力论疆域,慕容鲜卑在北地首屈一指,此前完全是压着晋朝打。

现如今,桓温撞了大运,在枋头取得大胜,生擒中山王,险些连大都督都落入他手。朝廷不开城门,不施援手,可当城内都是懦夫。如今又要放虎归山,不派兵拦截,反而要夺大都督帅印,这是要做什么?嫌燕国灭国太慢吗?!

“我要杀了那老贼!”

染干津战死,悉罗腾失去挚友,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气。此番逮住机会,正好发泄一通,给慕容评好看。

“悉罗腾。”慕容垂叫住他,沉声道,“不可莽撞。”

“可……”

“范阳王正在石门,李刺使也已布好埋伏,邺城不肯派兵倒也无妨,免得打草惊蛇。”慕容垂按住左眼,仍能感到药粉入眼瞬间火烧似的痛。

“兵法云,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晋兵焚烧战船,从容撤退,途中必定多有防备。与其在此时追袭,不如等其落入埋伏,围而歼之。即使桓温用兵有道,能冲出重围,也会损失不小。”

“到石门还有一段路,大都督之意是什么也不做?”

“不。”慕容垂冷笑道,“着人广布流言,说我下令在沿途水井溪流下毒。汉人向来多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必会沿途凿井取水,行速定会减慢。”

“其兵困马乏,愈近南地愈会放松警惕,可派豫州守军出袭,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慕容垂一边说,一边展开舆图,看着图上一道道线条,随口问道:“日前武车上那名少年,可已查明身份?”

“回大都督,其姓桓名容,乃是晋朝大司马桓温第五子。”

“哦?”慕容垂抬起头,面上闪过一抹惊奇,“莫非就是传闻水煮活人,好食生肉的桓容?”

“正是他。”

慕容垂放下舆图,双眼微眯。

桓容?

晋军靠近谯郡时,桓容正带着车队,沿大军撤退的路线慢行,距离绢布上列出的一个部落越来越近。

这些胡人未必敢侵扰大军,但是,遇上他这样行速缓慢,拉着一排大车的“肥羊”,肯定会生出贪念,试着咬上一口。

“秦雷。”

“仆在。”

“派人去四周看看,如果有胡人,不用驱赶,直接带过来。”桓容坐在武车上,车门大敞,面上带着笑意。

慕容垂派人广布流言,说是在沿途水井溪流下毒。渣爹不敢轻忽,一路派人凿井取水,平白浪费不少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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