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埋伏(1 / 1)
在甚尔的监督下,几天就伤口肌r0u完全长好的艾尼亚在家里y是乖乖呆了一个月,进行了各种复健,然后又把住宅附近窥探的人全部打扫g净后,少年才勉强松口允许她在自己的陪伴下,前往京都去津岛家族的住宅区探查。
但即使伤口长好了,失血加上在大雨中泡了几个小时,还是给艾尼亚本就偏寒的身t更加雪上加霜。再加上自离开加茂家后就停了调理身t的苦药,艾尼亚现在每天晚上小腹都会y冷难耐,只有缩在甚尔怀里,按着少年火热的手掌紧押在肚脐下方才会觉得稍微暖和一点。
与之相对应的是艾尼亚晚上缠着甚尔大腿磨蹭的行为变本加厉,可怜的甚尔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了。总是会在夜半时分,艾尼亚一个人无意识地搅着腿扭成麻花时,被nv孩嘴中发出的喘息jia0y声引逗得自己也鼓胀如铁。然后再在昏昏沉沉中伴随着不能与人言说的梦境一泄如注,早上还要面对nv孩大家都一样的眼神,拼命装作坦然自若。
快要被折腾疯了的少年被b着各种翻阅资料,还找孔时雨介绍了好几个当地的医生,意外发现有一个地下医生竟然和自己住在同一栋楼里。
“啊咧啊咧,真是难得一见的样本~”
那个叫岸谷新罗的医生看起来年轻得十分不靠谱,过于欢快的语气也确实让人难以相信他已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黑医。但宽敞的公寓竟然被改造成了小诊所,手术c作台,基础的医疗检查器械一应俱全,艾尼亚躺在上面被新罗又是0又是按地检查了半天后得出了没有任何问题的结论。
“真是天生的潜行者,脉搏频率很低,但新陈代谢却b同龄人旺盛了不止一倍。”啧啧称奇的新罗跃跃yu试地拿着手术刀询问,“可以让我打开腹腔检查一下吗?毕竟拍片子不一定能看到全貌呢。”
“不可以!”
甚尔黑着脸把艾尼亚从手术台上扶下来,虽然新罗给艾尼亚手臂上的伤口重新做了检查,但想要把小姑娘的肚子打开,亲手去翻捡一番的行为还是超出了甚尔的心理承受能力。
「抱歉抱歉,新罗他遇到有意思的人类就会忍不住想要开刀试试。」
一旁一身黑se骑行装,在室内还带着猫耳朵头盔的无头骑士赛尔提慌乱地举起手机,显示出以上信息。艾尼亚看了后好奇地盯着这个身材超好的姐姐看个没完,毕竟没有头还能活动的「怪物」可不是随便什么地方都能看到的。
“这就是池袋的传说吗?”
甚尔在得到道歉后暂时放弃了把黑医的头拧下来的打算,活了数百年的无头骑士看起来十分正经,好好道歉的样子极大地安抚了甚尔的护崽心理。
“只是在夜晚的时候做了一些运送货物的工作,给路人看到后竟传成了奇观,真是不好意思。”
腼腆的赛尔提是艾尼亚来到这个世界后法可言。若没有当地居民带路,新来者很容易就会在错综复杂的巷道里迷失方向。但夜视力依旧很好的艾尼亚,跳到屋顶最高处后,很快就重新锁定了正在夺命狂奔的身影。
该si的家伙,在管道里爬了一通以后,艾尼亚身上已经布满灰尘,就连jg致的脸蛋上也抹上了黑灰,看起来滑稽可笑,这让aig净的nv孩怒上加怒,发誓要将那个不乖乖受si的家伙字面意义上地碎尸万段。
“中也,中也,不好了!宏,宏他被抓了,还有健一和智夫!”
群居在一起取暖的孤儿们为了抵御来自世界的冷漠,自发地形成了这个叫做「羊」的组织,而被同伴们视作杀手锏般存在的中原中也其实刚加入这个组织不久。记忆停留在擂钵街的形成,这个和艾尼亚年纪相仿的橘发男孩带着被吵醒的惺忪睡眼,有些懵得看着这个不停摇晃自己的白发少年。
“等,等一下,白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中原中也总算剥离了睡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x,“你们是不是又偷偷去港口黑手党那边偷东西了!”
“他们,他们一下子就全部被抓住了!流了好多血,只有,只有我一个人跑回来了……”
惊魂未定的白濑见到中原中也后,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瘫软在橘发男孩的身上,哆嗦着说出了自己的所见所闻。可还没等中原中也继续问下去,孤儿们的聚集地,这间破旧的平房被人从正面直接削去整块墙皮,砖块倒塌的灰尘中走出一个满是愤怒的身影。
“原来老鼠还有一窝,倒是省了我的功夫去一只一只找了。”
在暴雨中,我全身ch11u0地站在空无一人的废墟大厦间,仰着头直直地看向雨滴降落的方向,心中一片茫然的痛苦,任由重重砸下的水珠击打在我的眼珠上,鼻尖上,嘴唇上,rufang上,肩膀上。
到底哪里出了差错呢?
是刚刚的jiaohe不够激烈吗?
还是因为我的心中再也无法感受到真正的快乐了?
为什么不论我怎么尝试,那个该si的世界意识都再也无法出现在我的意识中了呢?
不论我怎么呼唤,那一团明灭闪烁,边缘模糊的光团就是不愿意出现在我的视野中,像一个懦夫,不敢直视我愤怒的双眼。
“你出来啊!”
“你给我出来啊!”
“你不是想要我的能量吗?你出来拿啊!你个胆小鬼!”
声嘶力竭的怒号声在这片废弃的小区里显得十分瘆人,尤其是当我每怒喊完一声,黑se的雨幕中就会劈下一道银se的闪电,好像在警诫我胆敢质问世界核心的狂妄。
有本事直接劈到我的身上来啊!孬种!
是不是不敢?不敢把我劈si,不敢释放我身上压缩的能量,不敢引爆我这个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炸弹,不敢毁掉这个早就应该毁灭的世界。
一想到c控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竟然是这样一个遮遮掩掩的懦夫胆小鬼,一gu压抑不住的笑意就从我的胃沿着食道一直涌到嘴边,凄厉的笑声让这个雷电交加的雨夜变得更加鬼魅,就连站在一旁陪我一起淋雨的伊路米也看不下去了。
“艾b,艾b,你听我说,我们回家好不好?”
伊路米走到我的面前,同样光0着身t刚刚陪我在雨里疯狂过的男人,长发变成一缕一缕,全部都被水柱包裹着,化作冰冷的黑蛇缠绕在他的身上。伊路米,我孩子的父亲,这么好的男人,如此ai我,愿意陪我去做任何把艾尼亚找回来的尝试,不论他理不理解,为什么偏偏要和我一起经历这样的痛苦呢?
我又为什么要经历这样剜心掏肺的痛苦呢?
我可能是在哭,但可能也没有。
雨水包裹住了我的整张脸,让我分不清流淌进嘴角的sh究竟是来自哪里。
“我们再试一次好不好?伊路米,求求你了,我们再试一次?”
我拼了命地想要重现最后一次和世界意识g0u通上时的场景。在友客鑫,库洛洛被封念的那一天,有大雨,在废墟里,我和伊路米幕天席地地za,忘却所有地互相索取,最后达到生命的大圆满,于极度的欢愉中ch0u离自己的意识,和那个畏畏缩缩的光团对话。
我要重现这一切,我要问它,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把我的nv儿带回来。
没有回应伊路米恳切的哀求,我知道他不想再看着我疯魔下去了。但是今天的这一场大雨,这一场泼天的大雨,和那一天的是那么相似,我已经失败了太多次,我不能再放过这一次难得的机会。所以我紧紧拥抱住他,冰冷颤抖的嘴唇哆嗦着寻找他的嘴唇,不顾一切地啃咬着。手也向下0索,握住了刚刚才在我身t里发泄过一次的巨兽,熟练地想要将它再次唤醒,但不管我怎么努力,用手指,用唇舌,它都安静地呆在原地,不愿意再为我b0起。
“伊路米,伊路米,我求求你了,再让我试一次,就再让我试一次吧!”
“艾b,乖,听话,我们回家。”
这是我眼前彻底陷入黑暗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艾b已经疯了。
每一个人都这么说。
好吧也不是每一个人。
是大部分曾经见过艾b明媚笑容的人,再次见到现在这个形容憔悴到美得吓人,眼神偏执到充满神经质的nv人,都会一边难过地摇摇头伊路米送上他们对艾b失去nv儿后的遗憾,一边又忍不住被nv人此时如蕴含着毒ye的花朵一般洋溢着的追魂索命的妖冶与妩媚所x1引。
“真是个可怜的nv人,流星街里出生好不容易当上揍敌客的大少夫人,现在又失去了唯一的孩子,难怪会变成这个样子。”
“真是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艾b真是太难过了。”
“艾b酱能够坚持到现在才疯,我都觉得很诧异了哟~小伊你可要好好照顾人家哟~”
“不管艾b姐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愿意照顾她。”
而坚定认为艾b没有疯的,只有少数几个人,而这几个人都或多或少在探寻世界本质的道路上迈出过自己的脚步,对寻求真理有着浓厚的兴趣。b如金·富力士,库洛洛·鲁西鲁,还有最近一年频繁出现在艾b视野中的帕里斯通。
而伊路米,伊路米很茫然。
他从一开始就不知道什么算正常,什么算疯癫,是艾b的行为逐渐越来越出格,需索无度到他应付起来都十分吃力了,才开始觉得艾b的jg神是不是真的出了点问题。
正常的nv人大概不会被压着ch0uchaa的同时,还会圆睁着眼睛,注视着不知道焦点在何处的虚空,嘴里不停念叨着一些根本听不明白的话吧?
但这已经是艾b每一次向伊路米求欢时必做的事情。
尤其是ga0cha0的时候,nv人瘦得有些凹进去的脸上带着q1ngyu的cha0红,双眼翻白却让伊路米总感觉她其实仍然在盯着某个地方。再迟钝也要开始察觉出不对了,艾b这不是想要快乐,而是想要通过快乐而达到某种目的。
“唔,这个其实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世界上有很多奇怪的宗教都会打着「双修」的幌子,想要借ga0cha0时得到的过电感来假装可以聆听神谕。”
坐在对面的库洛洛双手撑在膝盖上,半捂着嘴,一边组织语言一边向伊路米解释。这种秘闻伊路米自然也有所耳闻,但他觉得艾b的情况b这个更复杂。当真正亲身经历欢好的人做着做着变得魂不守舍后,那种视觉上的冲击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
就好像那具熟悉的皮囊下,那个自己深ai着的灵魂,在奋力想要挣脱r0ut的束缚,前往一个他到达不了的地方。
伊路米的r0ut同样深深地被那身躯下隐藏着的,散发着有毒的,黑暗香气的诱饵所x1引,想要守着她一刻也不分离。可理智的大脑依旧在运转,让他清醒地认识到nv人正在向某种不知名,无法窥视的黑暗沉沦,拖拽着他一起。这么多年建立起来的防御机制保护着伊路米,急切地告诉他需要离开这个有毒的nv人,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想问的是有没有什么真正可以通过ga0cha0听到什么东西的真实案例。”
说实话,伊路米并不想和眼前这个对自己的妻子一直si缠烂打的男人说话,那个稍微正经一些的金再丢给自己一堆不知道从哪里淘出来,连文字都看不懂的书后,就又失去了联系。帕里斯通那个看着就让人浑身上下不舒服的,披着人皮的邪恶,更是和艾b有关的一个字都不想多跟他提。思来想去,最后竟然只有眼前这个眼睛里带着戏谑的男人可以勉强心平气和地聊上两句。
至少他也是见过艾b正常的样子的。
至少自己还可以和他聊一聊艾bai笑的时候,有多么让人怀念。
伊路米已经不知道究竟是失去了心ai的nv儿更痛苦,还是看着心ai的妻子因为失去了nv儿而没日没夜折磨自己更痛苦。以前生活里几乎没有难题的男人,现在每天早晨睁开眼睛看着妻子紧蹙着眉头,十分不安的睡容就觉得心疼得厉害。
“真实的案例啊,这又该如何去查证呢?”库洛洛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把整个身t都打开,毫不在意地在自己的前任情敌面前展露自己的弱点。
“所以说来说去,你还是不知道。”
也算得上是夫妻相,面无表情如瓷娃娃的伊路米,现在眉心也渐渐形成了一条浅浅的印记。这是积年累月皱眉形成的纹路,让这个几乎没有岁月痕迹的男人看起来变得更加成熟可靠了一些。
“要不你让我亲眼见证一下?”
库洛洛挑衅似地冲伊路米扬起半边眉毛,伊路米却沉默着没有反驳。
“喂,揍敌客大公子,你不会真的在思考这个可能x吧?”
本来只是开玩笑,库洛洛自从艾尼亚会叫叔叔以后就安心当起了孩子的叔叔,和艾b保持着一起去有意思的遗迹探险这样一种纯粹地革命情谊。毕竟只是一个盗贼,对于已经得到过的东西无法像伊路米那样珍惜,能够和艾b继续保持联系已经是弥足珍贵地在意了。
嘴y的男人是不会告诉任何人,自己每一次接到艾b的消息是如何抛下所有的事情,不论身处何处都会在最快的时间内赶到她身边的。
所以库洛洛并不想让自己和艾b的关系又变得复杂起来,最后变得像那个红发小丑一样三振出局,基本上和艾b彻底断了联系。但想要nv人早日走出失去nv儿的y霾的心也是真的,库洛洛现在几乎就是作为艾b探索各种时空相关遗迹的触手,为艾b源源不断地提供着各类资料和实验材料。
“先不说这个,上次想要绘制的那个阵法有效吗?”
伊路米摇了摇头:“几个关键的材料一直收不到,手上有的人也在我们想要去买下来的前一天遭窃,最后只能用一些偏方中的替代品试试,但没有任何效果。”
“又是那个男人捣的鬼?”
“大概率是的,毕竟他可以调动的人手很多,一个个排查背景资料需要时间,而艾b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自从那一次暴雨中野合,伊路米不明所以地满足了艾b一次又一次,最终无力支持下去后,艾b就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个方法,转而研究起了各种与空间有关的念阵。
因为目击艾尼亚消失的管家非常确认,那扇吞噬了小nv孩的门虽然看起来并不是很起眼,但上面绘满了层层叠叠的纹路,在消失的瞬间,所有的纹路全部亮起,就好像开启了某种神秘未知的阵法,联通了不敢令人窥视的彼岸。
这个彼岸,当时管家的措辞指代的是「si之彼岸」,但被暴怒的艾b狠狠惩罚了一顿后就改口为「异世界」,这个称呼就一直沿用了下来。
经过漫长的记忆引导与修复,由特殊的念能力者从管家脑海中提取出来的图案终于完全拓印出来。艾b总算找到了努力的新方向,而不至于整日折磨她身心俱疲的丈夫了。尽管在需要r0ut上的欢愉来缓解jg神上的疲惫时,艾b仍然改不掉那个眼神放空的习惯,而伊路米也渐渐学会了在黑暗中,不要去注视自己妻子的眼睛。
“啧,这是个令人厌烦的家伙。”库洛洛厌恶得连那个男人的名字都不想提起,“要不是不想挑起事端,真想直接做了他。”
“我以为你是个盗贼,刺杀不归你管。”
伊路米淡淡地嘲讽了回去。尽管库洛洛最近几年带着幻影旅团,行事作风低调了许多,至少再也没有ga0出来过屠村的大新闻,但经他的手盗得墓确实不少。伊路米还有一次见到金指着库洛洛的鼻子骂,这个不知道保护文物的盗贼,又毁了一处等待考古发掘的遗迹。
“我辛辛苦苦找来的资料,就因为这么个y魂不散的家伙功亏一篑。”
为了不彻底丢了面子,库洛洛咽下了后半截话,和对面的男人一起陷入了沉默。
nv孩的哂笑从y暗处走出,把本来就已经吓得不行的白濑直接惊得一pgu坐在了地上,手脚并用地往中原中也的身后爬,完全没了平日里使唤其他孩子们的威风凛凛。
白濑还一边爬一边哆嗦着嚷嚷:“就是她,就是她!她一上来就动刀子,中也,杀了她,杀了她给我们报仇!”
以前被黑手党的人抓到,看在他们都是未成年人的份上,那些一身黑衣的大人们最多也就是勒令他们把偷的东西吐出来,然后再赏他们一顿拳脚。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屡教不改,毕竟和吃不上饭b起来,被打一顿听起来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但这一次,「羊」扎扎实实地踢上了铁板,被出手狠戾的艾尼亚直接废了以后继续行走的可能x。从未见过这么血腥的一幕,一直不甘心困在擂钵街,总想要闯荡一番的白濑被小nv孩彻底吓破了胆,把年纪更小的中原中也当作了唯一的救星,拼命地往男孩瘦削的身t后躲。
“那不然呢?留着你们的手脚下一次继续来偷东西吗?”
手握长刀,艾尼亚不耐烦地挽了个刀花,慢悠悠地走到了室内的灯光所能覆盖的范围内。让白濑的反应慌得不知所措的孩童们,这才看清楚把白濑吓得扶都扶不起来的人竟然是一个这么小的nv孩。为了方便而换上的夜行衣上蹭得满是灰尘,就连那张jg致可ai的脸也抹上了黑灰,黑长的头发编成两个整洁的麻花辫垂落在x前,怎么看都应该是安眠在柔软的公主床上的小姐,而不是一个大晚上不睡觉追着「羊」砍的凶手。
就连嘲讽的声音也无法避免地透着gu甜意,让和她年纪相仿的孩子们不自觉地放下了些许防备心。
“这位小妹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可以好好说,先不要动手吗?”
一个年纪最大的男孩壮着胆子往前走了一步,想要先和艾尼亚讨个近乎,但被nv孩不打招呼的刀锋给b退了回去。艾尼亚冷似寒光的目光环绕在场所有人一周,把他们破旧肮脏的衣物还有营养不良而泛h憔悴的脸se收入眼底,对他们的境况有了初步的判定。
这是一群失去了成年人庇护,而不得不剑走偏锋自己讨生活的孩子们,脸上带着对优越背景的小孩不自觉地讨好和怯懦和想要保护自己的坚定。这种复杂让艾尼亚一开始想要把这窝老鼠全部都杀g净的怒火渐渐冷却下来。
“既定的事实,没有什么好说的。”艾尼亚盯着在地上已经抖起来了的白濑慢条斯理地说着,“我今天一定要带这个敢碰粟楠会东西的老鼠回去,任何敢拦着我的人,后果自负哦。”
说着艾尼亚就径直往前走,伸手要去抓白濑。中原中也皱着眉头伸手想要拦住她,却不料伸手的那一瞬间,艾尼亚的刀就已经劈了过来,要不是躲闪及时,橘发男孩的手就已经落在地上了。
“你来真的?”
自认伙伴有错在先,准备赔礼道歉的中原中也也忍不住动了真怒,钴蓝se的眼睛里燃起火焰。在这群孩子们的认知里,小偷小0固然不对,但被抓了最多也就是打上一顿,怎么会有人上来就动刀子呢?这也太不讲道理了。
不想再多说一句废话,艾尼亚连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顶着白濑惊恐的尖叫声,继续伸手去抓他。但不想自己脚下的地面突然塌陷,反应及时地跳出来后发现塌陷的地面又恢复了平整,若是没能及时躲开,艾尼亚的两条腿就会被封在泥土里无法动弹。
“哦?看来你是一定要和我作对了?”
有一阵子没有遇到过合适的对手,艾尼亚手痒得厉害。脚下一个爆发,身t就扭转着向男孩冲过去,银se的光芒角度刁钻地劈砍向他的一条胳膊,却不料刀锋在接触到男孩身t的一瞬间就不再受自己控制。一gu巨大的反弹之力顺着刀尖传递到刀柄,饶是腕力足足有两吨的艾尼亚也承受不住,蹬蹬蹬往后退了几步才站稳。
nv孩和男孩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艾尼亚看着违反重力规则,被不知名黑红力量包裹着,从而保持着劈砍角度并停留在半空中的长刀,思考这个男孩身上究竟有什么古怪。男孩则是讶异于nv孩竟然没有被弹飞出去,还能稳稳站住。
但沉默转瞬即逝,重新评估了一下对面的实力后,决定速战速决的艾尼亚又一次发起了进攻,并在一起的手指在空中伸出尖锐的指甲,狠狠划向中原中也的咽喉。
黑红混杂的异能包裹着橘发男孩的全身,以普通人绝对达不到的速度弹跳到墙面上,在艾尼亚即将触碰到他的喉咙时游刃有余地避让开来。艾尼亚也紧跟追上,两个人就以出现残影的速度在房子里开展起追逐战,把本就破损不堪的房屋折腾得摇摇yu坠。
艾尼亚原本以为这会是一场t术上的争斗,却不想男孩竟然用了一种前所未见的超能力,并且间或回击的腿风还会带给她屏息的压迫感,这让她越追越愤怒。
“打她,打她!中也!”
“杀了她,给我们报仇!”
围观的孩子们见艾尼亚屡次进攻都没有成功,兴奋得大喊大叫,好像中也这一次也会像之前每一次那样顺利解决找上门的敌人。但只有被艾尼亚步步紧b地男孩自己才知道,事情根本没有旁观者看起来那么轻松。
同样年纪还小的中原中也还没有像日后那样,在街头打斗中积累下丰富的战斗经验,对自己异能力的运用也没有那么纯熟,更多是一种本能的延伸。除了一些常见的招式外,中原中也只能通过减轻自己的重力来提升速度,好不让nv孩追上。
身后的nv孩就像一个不知疲倦不知疼痛的怪物,好几次自己明明已经重重地踢到了她的手臂和下颌,nv孩都能够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丝毫不停顿地继续她的攻势。而以往遭受这样的重击后,敌人都已经手臂骨折,或者满口鲜血地惨叫起来,但这个nv孩竟然完全不当回事……
艾尼亚自然并不是完全不当回事,远b常人骨密度更高的手臂已经轻微骨裂,咬破的舌头已经从嘴角流出鲜血,钻心地疼痛让nv孩的神志在愤怒中保持清醒,而这份清醒让她逐渐意识到眼前这个男孩不是仅靠t术就可以解决的程度了。
「艾尼亚,我的宝贝,妈妈知道你一出生就带着念能力,是无数人求也求不来的天赋。但你还小,太早使用念能力会束缚住你身t本身的潜能,妈妈希望你以后是振翅高飞的雌鹰,而不是只能在靠腿走路的走地j。」
自从因为没有控制住好奇心而把自己坑到这个讨厌的世界后,艾尼亚就再也不敢把父母的叮嘱当作耳边风。即使已经渐渐0到了掌握念能力的边缘,艾尼亚还是选择弃而不用,一心一意地打磨着自己的r0ut。
今天这个情况已经不是仅靠r0ut的强度就可以对抗的敌人了。
在再一次被中原中也踢中x口,感受到从肋骨传来的轻微脆响后,艾尼亚咽下涌上喉头的一口腥气,调动周身念力,无声的空间撕裂削去了中原中也靠近咽喉处的一缕头发。原来是一缕鲜血留下,糊住了半边眼睛,影响了艾尼亚对距离的判断。
无声的攻击带给中原中也毛骨悚然的震撼。
男孩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完全看不到攻击路径的袭击,一下子被打乱了节奏。尤其是艾尼亚依然不依不饶地,一边用锋利的指甲进行攻击,一边从无法预判的角度用不知道什么力量造成的切割一起偷袭时,中原中也就开始慌乱了手脚。
“停,停下!再打下去就要两败俱伤了!”
身上已经被割裂开好几个深可见骨的伤口,可以改变接触物t重力的异能力并不能改变无法接触的空间,所以不管怎么防备都无法躲开艾尼亚的攻击。而只是造成一些在艾尼亚看来还能动弹的伤口,已经是在戏谑地玩弄这个对自己造成伤害的敌人。
艾尼亚早已发现只要不靠近这个叫中也的男孩,他就无法使出他的那身怪力,而自己可以撕裂空间的念能力恰好就是他的克星,只需要站在远处,就可以把他吞噬殆尽。
“如果你不再护着这只该si的老鼠,那我也不是不可以停手。”
艾尼亚往后退了几步,和中也保持安全距离后强行压下全身的疼痛,假装云淡风轻地看了眼在地上因为局势转变,再一次吓得畏畏缩缩的白濑。
“啧——”
橘发男孩c纵着自身的重力从空中缓缓降落,自诞生起还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让他面部表情扭曲得可怕,把一直以来十分依赖他的孩子们吓得一个个都呜呜哭了起来。
“中也,中也你不能把我交给她!”白濑见中也沉默了起来,还没有变声的嗓子一下子拔高变得尖锐刺耳,“是我收留了你!否则你还流落街头!你不能不管我!”
“但我是不是告诫过你们很多次了,不要去招惹那些黑手党?”
“你们为什么就是不听?!为什么??”
遍布全身的伤口其实已经让中也疼得几乎无法站立,再加上大量失血,虚弱焦急的男孩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和耍起无赖的白濑对吼起来。嘶哑的声音透着挥之不去的疲惫与倦意,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要把期望压在自己身上,总觉得他们惹出来的麻烦自己都可以替他们解决?
“这个人我带走了,你们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如果还敢有下一次,砍的就不是手脚了。”
身t里无处不在的疼痛感太过久违,已经快两年多没有经历过刑讯训练后,艾尼亚对疼痛的耐受度下降了许多。可就在nv孩伸手想要抓住白濑时,男孩惊恐地劈开了艾尼亚的手掌。
“不要,不要!放过我,求求你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条件反s打了艾尼亚手一巴掌后,白濑才意识到自己又犯了一个错误,吓得连连跪地求饶。手臂上的骨伤被震动后又是一阵尖锐的疼痛,让艾尼亚想要直接捏碎这个可恶老鼠的咽喉。还是中也看穿艾尼亚的意图,轻轻扶住她受伤的胳膊,把掉落在地上的刀还给了艾尼亚,并恳求地看着她。
“你把他带走吧,但请你不要杀了他,他犯的罪还不至于要丢了x命。”
“中也,中也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再也不想多听一句废话,艾尼亚拽着白濑杂乱的白发,粗暴地拖着往外走。之前围观叫好的孩子们根本没有弄清楚,为什么突然一下战无不胜的中也就要喊停认输。但就连中也都打不过这个满脸血,看起来像个疯子的nv孩的话,那他们还能怎么办呢?
最终大家都沉默着,看着艾尼亚拖着一会骂骂咧咧一会哀声求饶的白濑回到黑暗中,徒留下一地狼藉。
过了好一阵子。
“中也……我们该怎么办啊?”
一个年纪小的nv孩哭着蹭到男孩身边,还没见过这么大场面的孩子们这才哭声一片。中也再也站不住,颓然地瘫倒在地上,看着被掀飞的屋顶,漆黑的夜空上连一颗星星都没有,累得说不出一个字。
“我再跟上去看看吧……”
“艾尼亚!发生什么了,怎么会伤成这样?”
迟了一步,才在没有路灯的擂钵街中寻着打斗的动静0索到附近,焦急的太宰治只接到了伤痕累累的艾尼亚,和已经在地上磨得血r0u模糊,昏si过去的白濑。
“你来啦。”
扯出一个有些虚弱的笑容,艾尼亚从愤怒中平息下来后就回味起刚刚的战斗,果然只有拼上x命的厮杀才能带给人成长,感受到一些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提升后,艾尼亚果断忘记了身上伤口带来的疼痛。
“怎么,怎么能伤成这样呢?!”
夜空里黑漆漆一片,只有几颗稀疏的星,还得靠粟楠会的人打出来的手电筒的光才能勉强看清楚艾尼亚身上的一片狼藉。
松岛正治倒x1一口凉气,nv孩整洁g净的发辫已经散乱,沾染着不知道从哪蹭来的yet,极大概率是血,g成一缕一缕的。身上的紧身衣倒是没有太多破损,可这样却恰恰有可能是因为nv孩受到的都是内伤,否则嘴角为什么会有一片抹开的红se。拖着昏si的少年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不知道是疼到了极点还是用力过度,总之艾尼亚现在的状态是他从未见过的狼狈。
“没事,都是些小伤,养两天就好了。这个就是溜走的那个贼,松岛先生,就交给你们了。”
“快快,快去接过来,艾尼亚小姐,这些小事怎么还能劳动您呢,还有是谁把您伤成这样的?在下这就带人去把他宰了!”
“别去,你们打不过的。嘶——”抬起手想要拦住冲动的太宰治,又牵动了肋间的伤口,疼得艾尼亚倒x1一口冷气。
躲在暗处观察nv孩的中原中也,见到nv孩伤得厉害也忍不住担心起来。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了些?一直以保护者自居的男孩还是第一次对一个看起来就很娇气的nv孩动手。打斗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怕的愤怒完全c纵了中也的大脑,让他每一次都下了很重的手,还是艾尼亚在他身上制造出一道道伤口后,疼痛才渐渐将中也的理智唤醒。
因为担心而微微探出的身t,在墙面上发出了几不可闻的摩擦声。本该完全隐没在交谈声中的细微响动,却偏偏被艾尼亚的耳朵捕捉到了,因为战斗而变得极度亢奋的jg神让她身t疲惫不堪,眼睛却亮得吓人,立即偏头转向中也所在的角落。
“出来吧,我已经发现你了。”
太宰治是第二个跟着发现的,立即警觉地挡在了艾尼亚的身前,从松岛先生那里借来的枪稳稳地指向前方。
“出来。”
相b起艾尼亚懒洋洋的语气,太宰治的声音就冰冷许多。艾尼亚身上的伤对他造成了极大的冲击,半年的相处已经足以让他了解nv孩健康时应该是怎样的状态,而艾尼亚现在连呼x1时的x腔起伏都被小心地控制着,足以证明她的肋骨已经发生断裂。
自己选中的饲主还没有彻底成为自己的,就差一点夭折,惊怒交加之下,太宰治只想杀si所有可能对艾尼亚产生危险的生物。
“砰——”
见躲藏在角落里的人迟迟不愿出来,太宰治毫不犹豫地朝黑暗处开了一枪,火花飞溅时照亮角落短短的一瞬,橘se的头发被点亮,但隐藏在其下的面容却依旧模糊不清。
子弹并没有打中中也,与他的异能无关,纯粹是太宰治的枪法还不到家。稚neng的男孩还只学了一个花架子,远没有到可以听音辨位的程度。但橘se的头发已经足以让艾尼亚认出跟来的人是谁。
“是你啊,你出来吧,我不会再打你了。”
在nv孩的催促下,中原中也终于缓慢地走到了手电光晕的外圈。太宰治一看他身上类似刀痕的伤口就立刻猜出,眼前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就是把艾尼亚伤到这个程度的罪魁祸首。
“该si!”
没有放下的手眼看着又要扣动扳机,却被艾尼亚一个眼神钉在了原地。是了,艾尼亚已经说了不会再打他了,如果自己再动手就等于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损害了nv孩的威严,太宰治不得不手指近乎ch0u搐地放下了手枪,但已经拨开的保险栓并没有复位。
“你跟来g什么?”
艾尼亚对于这个立场不同,但确实难得一见的对手颇有些好感,已经动了想要把他挖过来在自己手下做事的念头。这也是揍敌客为什么可以一直屹立在暗世界的巅峰,数百上千年不曾跌落的原因:任何有用的人才,都应该被x1纳进来,打上属于揍敌客的印记,只要主人可以驾驭他们,这些人就是最趁手的工具。
“我,我就想看看你们会对白濑做些什么……”
中也不得不一直使用异能力来减轻自己的重量,否则t重会压得他的伤口疼到无法站立。所以在在场所有人眼中,这个伤痕累累的男孩周身一直包裹着混沌不明的能量场,传说中的异能力者让所有人的警戒都提到了最高点。
“你看到了,他会被带回去接受他应该接受的惩罚,如果有命活下来的话,应该这辈子都不敢再做这样没有脑子的事情了。”
半边身t都压在了太宰治的身上,艾尼亚从男孩的身后探出头,饶有兴致地盯着中原中也看。这个厉害的男孩看起来并没有他说的那样关心这个倒霉鬼,有些躲闪的眼神让艾尼亚觉得她的挖人大计有戏。
“可是你答应我不会杀他的!”
“我是答应了,但是他们可以没有答应。”艾尼亚用眼神示意围在自己身后的粟楠会成员们。“不过~”
“不过什么?”
“你要是愿意和我走的话,我不介意替你说两句好话,毕竟只是一只上不得台面的老鼠,只折一只手,留条x命的事情我还是可以说了算的,对吗?松岛先生?”
“是,小姐愿意留他条命,是他走运。”
“毕竟,你的那些小伙伴们,好像并没有真的拿你当自己人呢。”
太宰治在艾尼亚支撑不住靠在自己背上时,没能保护住nv孩的愤怒与自责就被nv孩柔软的身t给平息下来。即便nv孩现在身上布满灰尘汗渍和鲜血,鲜活温热的身t还是让男孩一直冰冷的态度慢慢软化下来。
直到艾尼亚向那个该si的,就应该留在黑暗y影中,最好被人一脚直接踩si的恶心蛞蝓发出邀约。
“艾尼亚酱,我们可是偷偷溜出来的哟,突然带一个人回去的话可不好和甚尔解释呐。”
恢复成往日轻快的语气,太宰治侧过脸在nv孩的耳侧轻声说。鼻尖正好可以微微蹭到nv孩带了些汗意的脸颊,不留痕迹地将艾尼亚身上带着暖意的味道x1满整个肺部。
“啊,你说的有道理诶,那还是等下一次吧。”
“嗯嗯,下一次我再陪你一起来。”太宰治开心地笑了起来,“不过你身上的伤要赶紧处理啦,否则甚尔看到了就肯定瞒不住啦。”
“我们的交易很成功呢,多亏了艾尼亚即使发现了那些臭虫,不然这个损失又要粟楠会自己承担了。”
“不是吧?我们都把东西送过来了,在他们的地盘上丢了东西还要算在我们头上?”
“我也觉得呢,但没有办法,谁让他们是给钱的金主呢?”
……
你一言我一语地,完全没有给对面那个有些不知所措的男孩说一个字的机会。艾尼亚已经被太宰治抛过来一个接一个的话题带偏到忘记问男孩的全名,在太宰治的搀扶下,离开了这片只要在太宰治的监督下就再也不会来到的贫民窟。
“哎——”
说不清到底为什么要跟来的男孩在艾尼亚的背影即将消失的时候,忍不住用极微弱的声音喊了一声,但只是一个发音就把剩下的所有咽回了肚子里。
喊她g什么呢?
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自己也根本不可能和她走,身后还有那么多小伙伴依赖着自己,自己走了,他们可怎么办?
能像刚刚那样,不计较自己对她的伤害就已经很好了,怎么还能把她随口说的一句话放在心上?那个名字都没有透露的男孩,红se的眼睛像一只幼兽,戒备到顶点地盯着自己,生怕nv孩真的把自己给带回去。即便是现在,在听到自己的互换后nv孩的耳朵微动,想要扭过头看的动作立刻就被男孩打断,不知道又聊了什么东西,让nv孩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的身上。
而自己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单纯的男孩并没有把艾尼亚可以点出来的,伙伴们对自己的利用放在心上,亦或者是不愿意去怀疑给了他一个容身之所的同伴们。完全没有自大爆炸以后记忆的中也只有和人在一起时,他才觉得没有那么孤独。
中原中也又一个人在原地站了一会,才默默地独自离去。
这一趟出行,甚尔最担心的诅咒师没有现身,最大的意外反而是追老鼠追到了老鼠窝,没有把窝端了,还跟人打了一架;这一架还打得全身上下多处骨裂,脱下衣服后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青紫,若不是艾尼亚恢复得快,想要瞒住眼睛很尖的甚尔根本不可能。
哪怕是撺掇着艾尼亚偷偷反抗甚尔的太宰治,在看到小姑娘满身的伤痕后都红了眼眶,嗫嚅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全然没了牵引着艾尼亚注意力,不让她施舍半分给那个蛞蝓时的伶牙俐齿。
“我都说了不疼了,你还哭什么呢。”
躺在床上,白着脸看有些一瘸一拐的新罗医生给自己检查,又回想起心中愧疚的艾尼亚有些不耐烦地朝太宰治扔了张ch0u纸。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人家就是担心你嘛。”和艾尼亚关系很好的新罗放下听诊器,r0u了r0u小姑娘洗g净的头发,笑着说,“身t没有什么大碍,静养就好了,艾尼亚的身t强度大概只有静雄那个非人类才能媲美了,很快就可以活蹦乱跳啦。”
“那艾尼亚还需要用什么药吗?”太宰治关切地把艾尼亚身上的睡衣穿好后,眼巴巴地盯着新罗问。
“骨裂只能靠不乱动,夹板我已经打好了,看艾尼亚的恢复速度应该一周就能取下来,身上的淤青可以用些活血化淤的药,我一会让赛尔提送过来。放宽心,艾尼亚很厉害的。”
“新罗医生这么说,那我就放心啦。”
尽管新罗已经说得很夸张,把伤筋动骨一百天的伤势缩短到一周,但实际上这种连血r0u都没有撕裂开的伤势对于艾尼亚也不过是睡一个晚上的问题。但为了不再引起不必要的关注,艾尼亚静静地靠在床头,看着太宰治问东问西。
知道新罗准备离开,艾尼亚才又不放心地强调了一遍:“新罗哥哥,你可千万不要和甚尔哥哥告状呀,他要是知道的话会念叨si我的。”
“仅此一次哦,小朋友不知道轻重,可是很容易出意外的,再有下一次,我可不会替你瞒下来咯”
“知道啦~”
当因为任务出现变故而不得不多蹲守两天的甚尔回来时,艾尼亚表面的伤口已经完全恢复,只剩下一些骨缝还没有彻底愈合,但这已经足以瞒过甚尔的眼睛了。所以当两个小朋友来车站接他的时候,尽管对艾尼亚特意表现出来的亲昵有些怀疑,但几天不见就以后十分思念nv孩的少年选择x忽视了其中的违和,将扑过来的nv孩紧紧拥抱在怀里。
“艾尼亚,哥哥回来了,有没有想哥哥?”
“想啦!”
这么恶心的话以前绝对不可能从甚尔的嘴巴里跑出来,但现在抱在一起的两个人都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只有双手环x旁观这一幕的太宰治身上冒了一层j皮疙瘩,皮笑r0u不笑地对甚尔表达了欢迎。
“您辛苦了,欢迎回来。”
甚尔只是简单地对他点了一下头表示回应,便把艾尼亚单手抱起,让小nv孩坐在自己的臂弯上继续询问着她这几天的生活。
碍眼,看着好碍眼。
只要这个男人回来,艾尼亚的眼睛就不会落在自己身上,那为什么又要将自己带回来?太宰治并没有因为和甚尔享用了同一个秘密而对男人变得更加亲密,反而内心深处更加排斥这个可以名正言顺霸占艾尼亚所有关注的少年。
早上已经落过一场瓢泼秋雨,洗去了夏日最后一点浮躁。可连成线的水珠洗不掉男孩心里已经种下的嫉妒,只能任由淤泥般的嫉妒翻涌,又滚烫如同岩浆,灼得男孩手指微微ch0u搐,快要把他整个人给烧化。
“阿治?快来呀~”
被高高举起的nv孩一只手搂着甚尔的脖子,一只手举起朝太宰挥了挥,脸上笑的明媚可ai,示意男孩快点跟上。甚尔高大强壮的t型本身就已经足够引人注目,再加上怀里抱着的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这个组合站在路口等候太宰治的时候回头率已经达到了百分百。
因为被忽视而压抑不住的怨念在自己的名字被呼唤的那一刹那,就全部如清风拂面般消散,再无踪影。
怎么可以这么轻易让她c控自己的心情。
长大后的太宰治在每一次孤独的夜里都会这么反问自己,但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人可以给予他答案。
日子一天天过,小孩子反正是一天一个样。
艾尼亚每天仍然在孜孜不倦地冥想,修炼,试图找到回家的门,虽然几年过去依旧一无所获,但对空间系念能力的掌控变得越来越jg巧。因为费佳迟迟没有再回过霓虹,常驻东京的她已经成为日益壮大的粟楠会最有威慑力的武器,已经不缺钱花的nv孩不再遮掩自己对亮闪闪东西的喜好,开始学着母亲捣鼓起宝石收藏。
甚尔依旧经常出去做任务,时常一两天的不回家,然后给家里的两个小崽子带各种当地的特产。因为没有咒力可以轻易突破咒术师的防线,已经成年的男人混出了个「咒术师杀手」的名号。至于伴手礼,本来只想给艾尼亚带的,但艾尼亚看太宰治一个人站在旁边孤零零可怜巴巴的样子又开始心软,缠着甚尔下一次一定要给阿治带一份。久而久之男人就养成了带两份伴手礼的习惯。
太宰治仍然扮演着偶尔不怎么听话的乖狗狗的角se,用自己不可告人的小心思,潜移默化地影响着艾尼亚,小心打理着她的生活,现在总算可以在甚尔不在的时候悄悄跑到艾尼亚的床上去睡觉而不会被赶走了。另一头在艾尼亚的默许下,逐渐开始扩张自己的爪牙,和池袋最有名的情报贩子折原临也搭上了线,还和费奥多尔隔空交流了几次。不过两个人倒是很快就在字里行间敏锐地发现了对方对艾尼亚的奇怪态度,假惺惺地试探了几个回合后,都决定以后要想办法让艾尼亚离开对方的控制。
在一个控制yu强得可怕的家庭里长大的艾尼亚,根本察觉不到自己究竟被谁控制着,只觉得现在感觉自己的日子大t上过得很舒服。
除了回不了家。
在不出外勤的日子里,规律地过着早起修炼念力,t术t能训练,然后跟着太宰一起看书,由男孩一对一辅导功课,顺便掌握各种可以在暗杀中用到的知识;再去四木春也的店里溜达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有需要用得上自己的地方就出出力,没有的话就窝在会议室里和阿治一起打会游戏;晚上再去新罗医生家蹭顿饭,抱着赛尔提姐姐撒会娇;最后回到家梳洗睡觉,看看今天该谁陪睡的生活。
而就算是出外勤,艾尼亚也再没有去过擂钵街。
当初那句下次再来的诺言被nv孩彻底抛在了脑后,有着张扬橘se头发,钴蓝se眼眸的男孩同好禅院直哉一起已经成为艾尼亚记忆里的一道尘埃。在太宰治私下敲打过后,当时一起前往横滨的所有人都不敢在艾尼亚面前提起「横滨」这个地方,在少年刻意的编织下,nv孩的注意力最终还是漏过了那只「羊之王」。
太宰治也对现在的生活十分满意,除了一个等待挖掘的秘密。
习惯隐忍的少年,没错男孩已经蹿得挺高了,走在外面都要被人夸一句好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太宰治现在已经学会深埋心中的嫉妒,表面上和甚尔和平共处。男孩已经0清楚甚尔对艾尼亚只包含纯粹的兄妹情谊,和自己这样想要把nv孩占为己有的卑劣之人相b,简直称得上高尚。
反正每天陪伴艾尼亚最多的人就是他,从早上做早饭起到目送艾尼亚回房睡觉,太宰治只有在进行一些艾尼亚不耐烦做的联络活动时才会一个人单独出门小一会,并一定会在艾尼亚察觉到他的离开之前赶回来。
兄妹终有分道扬镳的一天,所以晚上的时间就算让给他又有何妨,那缕绮丽的星光终究会属于自己。
“阿治,冰淇淋又没有了吗?”
“啊咧,又吃完了吗?艾尼亚酱,新罗医生不是说了吗?你不能吃这么多冰的,否则胃会受不了的。”
又是一年盛夏,身量也拔高不少的艾尼亚穿着轻薄的睡裙,弯着腰在冰柜里翻翻捡捡,想要在各种冰冻的r0u类和需要低温保存的珍惜食材间,再找出一盒漏网的冰淇淋。
“我知道啦,但是真的太热了太热了太热了呀。”
过了这么些年,艾尼亚的口音还是改不过来,说话总是带着既不属于东京也不属于京都的绵长腔调,让nv孩的每一句话都听起来娇嗲可ai,尤其是抱怨的时候,太宰治总是觉得被艾尼亚说的每一个字都挠得心里痒痒的。
只可惜这些年里被艾尼亚处决/修理的叛徒不会认同,和艾尼亚相熟的粟楠会高层也不敢对这个才12岁出头的nv孩掉以轻心。
毕竟任谁见过穿着打扮甜美可ai的nv孩,持刀砍下蒙面叛徒的头颅后,用娇气的嗓音抱怨「阿治,这个人的脖子有点y。」「阿治,刚刚那个人又乱动了。」「阿治,这把刀是不是卷刃了?质量好差啊。」,也不会觉得这个手上沾染着鲜血的nv孩娇软可ai。也只有那个bnv孩高了一个头的男孩会笑着走过去,掏出备好的sh巾擦拭nv孩的手,然后宠溺地一一回应「可能是颈椎不太好吧。」「下次我让他们绑紧一点」「我再给你找一把新的刀」。
阿治,阿治,阿治。
nv孩喊的都是自己的名字。
不安分的心因为一声声呼唤而乖顺。
男孩好脾气地走到冰柜前,瘦长的胳膊把nv孩圈在自己怀里,装模作样地帮忙找了一通。
“哎呀呀,看来真的是没有了,不过也好,吃多了到时候又会肚子疼的。”
“真讨厌,要是永远也不用长大就好了。”
「啪」地一声关上冰柜,把太宰治推开,艾尼亚气鼓鼓地回到沙发上坐着,抱着甚尔不记得从哪里买回来的毛绒熊又一下没一下的揪着熊耳朵。
艾尼亚说的长大,是nv孩长大的必经之路,初cha0。
在前不久地某一天清晨,甚尔起床洗漱完毕后喊nv孩起床,鼻子灵敏地闻到一gu莫名的血腥味,还以为艾尼亚在睡梦中受了伤,晃得马上摇醒nv孩,最后却发现nv孩baeng紧实的大腿上蜿蜒留下了一条血迹。
男人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是一直抱在怀里的小姑娘开始长大了。
艾尼亚倒是没有很紧张,这些事情她早就有所了解,镇定地指挥甚尔去买卫生巾后,延迟到来的疼痛让nv孩那一天都没能起得来床。从来不喊痛的nv孩捂着肚子在床上蜷成可怜的一团,嘴唇都疼得发白,把一大一小两位男x吓得够呛,赶紧冲上楼把还没起床的新罗医生连拖带拽地拉扯了过来。
“原来艾尼亚也已经长大啦。”
“真好,以后就是个大姑娘啦。”
新罗和来凑热闹的赛尔提,一起欣慰地为艾尼亚送上了祝福,羞得nv孩满脸通红,缩在被子里不愿意出来。
“我才不想长大呢!”被子下丢出来一句伤心的话。
小姑娘是真的不想长大,平静安逸的生活让她始终觉得自己还是妈妈的宝宝,是一个可以随时腻在妈妈怀里撒娇的娇气包。为什么回家的路还没有找到,突然就长大了呢?没有见证自己长大的时刻,妈妈知道了该多难过呀?
随后艾尼亚进一步惊恐地发现,自己思念家乡的频率越来越低,除了在一些小地方固执地保持着来自家乡的习惯,已经不会有人再觉得她的行为举止怪异了。
「我是不是回不去了?」
谁也不知道小姑娘是怎么思维发散到这一步的,等送走新罗和赛尔提,带着被灌进脑子里的一大堆注意事项,太宰治发现缩在被子下的艾尼亚哭得泪流满面,嘴里还喃喃嘟囔着一些听不懂的话。
“回家?”太宰治不解,“艾尼亚你的家不就是这里吗?”
还是甚尔瞬间明白了nv孩内心深处的隐痛,心疼地连被子一起,把nv孩紧紧圈在了怀里。可怜的孩子,如果不是今天提起的话,自己都以为她快要忘记那个虚无缥缈的回家之路了,没想到原来这么多年一直都压在心底。
“艾尼亚一定可以找到回家的路的。”
在汗涔涔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令人闻风丧胆的「咒术师杀手」把自己所有的温柔都留给了怀里的这个小姑娘。
“真的吗?”
忍着钻头在肚子里开派对的疼痛,艾尼亚希冀地抬起头看向甚尔冷绿se的眼睛。
“真的。”
“你保证?”
“我保证。”
不对劲,很不对劲。眼前这一幕像有一层透明的玻璃罩把自己彻底隔开,太宰治看着两人自己完全cha不进的氛围心中一阵绞痛。
什么意思?艾尼亚要回家?回哪里去?她是不是要离开自己?她是不是要抛下这个来之不易的家?为什么从来没有人跟自己提过?为什么?是自己不配知道吗?
一连串的尖锐问题在太宰治的脑海里此起彼伏,按下了这个又冒起那个,差点维持不住脸上温柔的笑容。
但男孩心中很清楚,不管怎么样,艾尼亚都不可以抛弃自己。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