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迟夕 十先皇手谕真正实力(1 / 1)
分娩情节略血腥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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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金属面罩叮铛一声掉落到地上的同时,围绕着迷魂岭众人,忽然一整圈地亮了起来,火光摇曳,皆是举着火把的风月楼护卫们。在危漠崖与黄尘潇缠斗的这半个时辰间,风月楼所有可以在此时组织起来的势力都已出动,将迷魂岭众人密不透风地团团包围。
“虽不知你究竟对刘付浩然做了什么,但如此堂而皇之地冒充迷魂岭帮主,还胆敢上我风月楼来挑事?”危漠崖拽住手臂上被刀剑划破的布条,毫不为意地一把扯去,扔在地上,“师叔的手段,也是让本楼主大开眼界了。”
黄尘潇见身份已被识破,苦笑一声,也算是大大方方承认了,道:“危漠崖,你既已认贼作父,便没有资格再使传自我师门的迟夕剑!交出宝剑,以往之事便可于今日一笔勾销。”
危漠崖笑着摇了摇头,道:“师叔许是做缩头乌龟多年,江湖上消息已不灵通了。那迟夕剑遭窃已有数月,天下皆知,难道你还未曾听说?不过看师叔手中的兵器……”他眼神戏谑地扫过黄尘潇手持的长剑,“迟夕剑失窃之事,还说不准,与师叔脱不了干系呢。”
“你个敬酒不吃的危漠崖,你当真如此着急着要与整个江湖为敌吗?”黄尘潇挥剑指向他,“迟夕剑根本没有失窃,正好端端地躺在亢应鸿的床底下!你风月楼不单止是坏事做绝的邪门歪道,现下还兼做了皇家的走狗,与贪官污吏狼狈为奸,在江湖中尽搅浑水,甚至利用女儿来打探他派机密,当诛当灭!”
“你有什么资格在此佯装正义,大放厥词?”一听他提起蒋寒,危漠崖更加愤怒,“先且不论你一个冒名顶替的迷魂岭假帮主口供可信程度如何,即便你是帮主,就凭你一面之词,也想要装模作样地号令江湖?”危漠崖轻蔑地扬了扬下巴,包围着的风月楼护卫们纷纷开始动手,屠杀起了已毫无招架之力的迷魂岭帮众。
“不过都是为了那先皇手谕,黄师叔,还是不必惺惺作态了。”危漠崖无意取他性命,见楼中手下胜券在握,负过手去转身便想走,心里仍是挂念着云淡的情况。
“先皇手谕?你以为那会是什么,加官晋爵,荣华富贵?真是天真……”身后黄尘潇的话音中却透露着几分嘲讽。危漠崖眼光一闪,忽觉脑中闪过几个念头,未等线索理清,凭直觉果断回转过身出手,缎带再度袭向黄尘潇的手臂,牢牢卷住。他果然正欲离去。
“你什么意思?你对手谕知晓多少?”危漠崖迈开马步,牵制住黄尘潇,心里渐渐升起了些推测。
黄尘潇仍是带着讥讽地笑着,手中长剑倒映不断闪烁的火光,那剑与迟夕剑实在太过相像,甚至连危漠崖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又被亢应鸿摆了一道。黄尘潇却只是笑,不愿解答,手臂一抖便又想要割裂缎带而逃。危漠崖自然不会栽在同一处第二次,手臂仍然高举,身躯却似一道焰火般闪向了另一边,带着缎带躲过了这一击,还将其牵扯着缠上了黄尘潇的半身。
危漠崖高声喝道:“黄尘潇,将你所知一一道出,本楼主便看在师门情谊上,饶你不死。”他将手中的缎带施了内力甩向后方的柱子,绕了一圈之后绑了个牢固。
黄尘潇嗤笑一声,道:“看来你还真的什么也不知道,迟夕剑在你手上是毫无用处。即便你得到了剑中之物,也只是几张废纸而已。”他话音刚落,却觉仍缠着他手臂的缎带骤然绷紧,眨眼间,只见危漠崖跃于半空,足尖点在绷直了的缎带上,踩着缎带朝他飞来。
危漠崖仅几步便已到了黄尘潇的跟前,他手中并无兵器,只将内力贯于双手,对着黄尘潇推掌而出。那黄尘潇想要提剑抵挡,但手臂仍被缎带扯得无法动弹,只能仰面向后弯腰躲过这一击。危漠崖的掌风从他脸上刮过,内中功力复杂却又有些熟悉,如无形的巨浪般难以抵挡,顷刻间已将后方十数人击倒在地。
这般内功,熟悉的部分是与他师门同一派的功夫,袭自他师兄剑神蒋贤,这他黄尘潇是了然于心的。除此之外,当中包含着风月楼一流的心法,他虽不甚解,但也识得。可这复杂之处,在于危漠崖竟将此二种内功互相糅合,冲击到跟前来之时,两股力量互相交缠,难解难分却共同作用,令人不知如何抵挡,不,是根本无从抵挡!
待到黄尘潇重新稳住身形,危漠崖回身又是一掌,这一击更加快速,未曾近身,黄尘潇已觉五脏皆被强劲功力震得仿佛瞬间碎裂。
原来这才是危漠崖的真正实力么?
黄尘潇忽然咧开嘴笑了,心想,若是蒋贤还在世,一定会为这个天才儿子感到无比骄傲。
“你真的很像你爹娘……”他被这一掌击倒在地,嘴角渗出污血。
“……师叔,本楼主最后喊你一声师叔,将一切如实交代,你尚能见到东方日出。”危漠崖这一击也当真是使出了从未运用过的隐藏实力,他俯视着跌倒在地的黄尘潇,已再无多少耐性。
“哈哈哈……”黄尘潇笑出了声,将仍握在手中的剑拄向地面,硬撑着又站了起来,“什么手谕,不过是亢应岚的催命符罢了。”亢应岚是当今圣上的名讳,黄尘潇如此堂而皇之地直呼皇帝姓名,着实让危漠崖也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说罢,黄尘潇逞强地再度舞剑,冲向危漠崖。
这一击漏洞百出,危漠崖看出来了,也乐于送他一程,单手便将他手臂格挡至一边,另一手反握住剑柄,将那剑调转了方向,直直刺入了黄尘潇的胸膛中。
此时危漠崖便确定了,此剑虽与迟夕剑有千般相似,但迟夕剑在他身边多年,绝世宝剑中的气场与共鸣皆各有特异,因此这剑绝非他的迟夕。但他又明明白白地察觉到,这两把剑之间有着不局限于外表的共通之处。
这一剑下去,黄尘潇已是必死无疑,危漠崖知道这是他自己找死,因此给了他这个成全。他扑在危漠崖身上,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危漠崖字字句句都听入了耳,内心大震。
“全部住手!”不知已在暗处窥探了多久的甄不移一声大喝,仍在交战之中的风月楼与迷魂岭帮众终于被白道会首领所震慑住,停下了互相厮杀。
危漠崖稍微将僵滞着的黄尘潇推起,只见他双眼仍是圆睁,但已经断气了。危漠崖又看向甄不移,知道他是故意等自己了结了黄尘潇后才出面调停,肝胆相照地交换了眼神。之后,危漠崖将黄尘潇的尸体推开,抽出那把剑,头也不回地冲向后院。
才入中庭,便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危漠崖心神大乱,跌跌撞撞地闻声冲进柴房,却见到可怖的一幕。
云淡撑着墙半跪着,双手指尖已将墙壁挠出几道抓痕,下身不着丝缕,上衣的衣摆却被鲜血浸湿得一片通红,腹部仍然高耸,后穴不断涌着血水,似乎有一小截胎头卡在穴口隐隐若现。清儿满脸都是泪水,一手扶着云淡不断鼓励着他,另一手替他揉着发硬发胀的孕腹。而正受着这产痛折磨的云淡,却是双眼紧闭地声声嘶吼着,浑身紧绷,大腿发着颤。此时又是一波阵痛,只见那高耸的孕腹忽然动了几动,云淡又是一声哭喊,难以承受地以头抢墙,更多的血水顺着腿根流了下来,可那卡在穴口的胎头仍然纹丝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