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去你家(1 / 1)
“晏里,上午的会议纪要你写一下,下班前要发出来。”
“晏里,这些资料你复印一下,送到经理办公室。”
“晏里,下季度的任务计划书你写好没,组长在催了。”
“晏里,我今天有事,本月工作总结ppt你帮我做一下,明早开会要用。”
五点半一过,办公室里的人陆陆续续的走了,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压低声音的谈论声、怨天载地的牢骚声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渐渐消匿。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晏里一个人的工位上还亮着显示屏。桌上堆满了未尽事宜,但都是不晏里的,是他那些“有事”的同事们让他“帮忙”的。
在这个alpha为尊,oga受宠的社会里,他只是个普通平凡的beta,工蚁一样的存在,卑微又廉价。
晏里年近三十,中等身高,身材偏瘦,肤色很白,过长的头发垂着,鼻梁上架着一个又土又丑的黑框眼镜,将面貌遮了大半,即使相处六七年了,同事们也形容不出他的具体长相,只能三个字概括——很一般。
晏里性子闷不爱说话,平时不是格子衫就是卫衣,肥宽的裤子,大众款式的板鞋,整个人看起来丧里丧气的,又是个一无是处的beta,公司里没有人愿意跟他来往,都把他当个透明人对待。
说是透明人也不尽然,在他们需要人帮忙的时候,晏里永远是他们法,每次alpha设了之后,被用的地方都惨不忍睹。晏里还能庆幸,alpha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到只操他的屁股,不然他怀疑这件事过去后,他的屁股还能不能用。
没日没夜、没有时间概念的四天,晏里时而屈辱时而沉迷。alpha最后一次在他体内射精后,晏里已经疲惫得一根头发丝儿都动不了,红肿得眼皮紧闭着,整个人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夜晚的月很亮,骤白的光从窗户爬进来,将室内的黑暗驱散了些。卧室很不大,也很空,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床头柜就已经是这件屋子里的所有财产。
不算大的床上,alpha背靠着床头,下半身被灰蓝色的被套盖着,上半身未着寸缕,紧实的胸肌,垒明的腹肌彰显着alpha的好身材,偏白的肤色上留有几道暧昧的红痕。他左手随意的搭在床上,右手垂落在床边,修长好看的指尖夹着根燃了一半的香烟。他高大的身躯几乎占了半张床,另一半的被子下撑起一个鼓包,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脑袋的主人发出很轻缓的呼吸声。
右手抬起,猩红的火光亮了些,袅袅轻雾在alpha眼前飘了一阵,慢慢散去后露出一张线条利落,立体精致的俊朗面孔。alpha五官深刻,有点像混血。他眼眸半垂着,双眼皮的褶皱很深,睫毛又密又长,眸子幽深不见底,低垂的视线带着睥睨冷漠的目光,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冷漠不近人情。
陷入易感期的alpha一向没有理智可言,生理欲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官驰也从青春期开始都是靠抑制剂捱过的易感期,哪怕是没用抑制剂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失控过。他的身份背景让他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无论是alpha、beta、还是oga,那些被送来讨好他的,被他身份和外貌吸引来的,清纯的、妩媚的、可爱的、冷艳的,从没有一个人能让他有所波澜,但这个第一印象耗不起眼的人却让他产生性冲动,还是个beta。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这次易感是被药物强制诱发导致的才让他有了例外的感觉,但他不能否认的是这个人身上有一股特殊的香气诱惑着他,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他,占有他,标记他——如果beta能标记话。
这不是一个好的迹象,甚至是非常惊世骇俗的。他是一个s级的alpha,有着优越的才干和显赫的家世,他的伴侣也应该是一个和他一样优秀的顶级oga,而不是一个beta,一个最底层的、微不足道的beta。即便他自己对外来的伴侣没有过什么定义,但从世俗常规来看,应该是这样。
他第一次清醒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了个澡,也顺便帮晕过去的beta洗了一遍,也正是因为这样他知道了beta身上那股一直吸引着自己的味道是什么——柚子花,是beta沐浴露的味道。一个住在老旧区的人,一眼就完全景的狭小空间,买的沐浴露自然也是最廉价的那款。官驰也在用这瓶沐浴露洗澡时频频皱眉,人工香精味让他反感,但奇怪的是,这股甜腻的味道残留在beta身上时却变的格外幽香好闻,吸引着他不自控的呼吸变重,不应期比以往骤然缩短。
手里的香烟燃到了尽头,他用手捻灭扔到旁边的垃圾桶,动作间无意碰到旁边睡着的人。冷淡沉静的视线落过去,beta背对着他睡得很沉,如果不是beta的哭声太凄惨,他最后一次差点就要进入了他的生殖腔。
官驰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眉头很轻的动了动,眼底绕起一股烦躁。他掀了被子,起身下床,在沙发缝里找到自己手机,到阳台打了两个电话后去浴室洗了个澡。
回到卧室后他自然而然的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最大号的衣服给自己套上。官驰也比晏里高大半个头,身材也健壮许多,但晏里的衣服一向宽大,这件衣服穿在他身上虽然还是偏小,但也没有很夸张。
官驰也走到床边,正要再躺回去,忽的想到什么,眼眸沉了沉,拿了钥匙出了门。
春季的日落正好是上班族下班的时间,晚霞将整个城市照得黄澄澄的一片,温度又是让人感到恰到好处舒适,会让人很想贪恋在被余晖笼罩的地方。。
晏里去超市买了菜,垂着头一副不愿与人交谈的回避态度,慢吞吞的往回家的路上走。
开了门,换了拖鞋,看了眼坐在餐桌前面无表情对着笔记本电脑办公的alpha,默不作声的进了厨房准备晚餐。
那天早上醒来屋内已经没有alpha的身影了,他以为对方已经离开了,悲戚中又松了口气。他全身上下都是淤青红印,看起来有些骇人,alpha失控的时候还咬了他后颈几口,有些凶狠,都破了皮流了血。晏里虽然是个beta,但也不是对生理知识一无所知,他知道这是陷入情欲中的alpha本能的对oga腺体的痴迷,但他不是oga,也没有腺体,只有干瘪的皮肉,被alpha咬得鲜血淋漓。
身上散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后穴似乎也是清清凉凉的,床头柜上还放着几盒拆开的药,晏里随意看了眼,都是些消肿化瘀的。他怔忪了几秒,心想这大概是alpha难能可贵的愧疚。
他忍着不适起床洗漱换衣服,对于旷工两天即将迎来的斥责批评和闲言碎语做心理准备。
好在现在天气温度不高,他可以穿高领长袖的衣服来遮掩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迹,但他却不知道他身上残留的的雪松气息信息素是盖不住的,所以几年来一直全勤的晏里破天荒旷工两天后再到公司,那些alpha和oga同事闻到这股高等凛冽的信息素味道,一下就想通他这几天干什么去了,明里暗里的说着闲话,看他的目光也多少带着讥笑。
晏里并不怎么在意那些同事怎么看他,他一向独来独往,跟他们关系并不亲近,工作是他生存的必要工具,但那些同事不是。
晏里本以为这场意外会成为他平平无奇的人生中一个偶然脱轨的意外,却没想到他下班后回家看到那个本该离开的alpha正坐在他平时用来吃饭的方形小桌前,桌上摆着一台崭新的笔记本电脑,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置于键盘上敲敲打打。
alpha见他回来,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然后便面色冷然的将视线一直放在电脑屏幕上。
晏里看着对面即使吃饭也十分优雅卓然的alpha,慢吞吞的嚼着嘴里的米饭。
alpha这一住就是一个月,他看起来似乎很忙,每次他下班回来对方都在餐桌上用笔记本电脑办公,只有吃饭的时候会停一会儿,等他进卧室躺下快要睡着时,对方才关了电脑进卧室和他一起挤在那张一米五的小型双人床,现在因为某些原因已经换成了一张一米八的大床。
他有意看过alpha在忙些什么,不是一些复杂的金融数字就是一些看起来很重要的文件,晏里看不懂,只是猜到男人的身份地位很高。
他欲言又止的盯着alpha看了快两分钟,才小声开口:“你…不回家么……”
alpha神色微凉的看了他一眼,放下碗筷,拿过手机按了几下,很快晏里的微信就响起信息声,然后alpha继续拿起碗筷吃饭。
晏里:……
即便不用打开手机他也知道,是alpha给他微信发了一条转账信息,且数额不会低于五位数,备注着“生活费”三个字。
这一个月里,只要他明里暗里一问起他回家的事,alpha就给他转账,不算上这次,alpha已经给他转了有五六十万了,比他这几年到手的工资还要多。一开始他没准备收,alpha便直接拿过他的手机帮他收了,他都不知道alpha是怎么知道他的解锁密码的,就像他不知道alpha是什么时候就加了他微信好友。
不仅如此,家里还更新了不少家具。
比如他们现在吃饭的这套餐桌,以前只是一张普通脱漆的压缩木方桌,两把没有椅背的方凳。alpha在上面办公了两天后,就变成了现在的琉璃石长桌,配着四把真皮软垫靠椅。
再比如客厅那台经常连接不上信号的电视机,换成了现在这个超大屏连演员毛孔都能清晰看见的液晶电视。
还有一开机就轰轰作响的抽油烟机,一坐就凹陷的旧布沙发,出水时烫时冷的热水器等等都被一看就价格不菲的新物替代。
仅仅一个月,家里几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的装配简直不像是这个老旧小区会有的,也不像他一个月八百块房租配得上的。
吃过晚饭,晏里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说是看电视,更像是表现出一种“看电视”的状态。
电视机对于晏里来说只是一个装饰的家具,独居的这七年来,电视机被打开的次数寥寥无几,手机和平板已经逐渐替代电视机对人们的需求,且晏里的生活单调枯燥得不值一提,几乎没有能让他感兴趣的东西,除了上班,发呆枯等时间流逝成了他的日常。
电视上正播放着最近大火的狗血剧,里面男主之一的oga是近来很火的一个明星,连晏里这个对娱乐圈不感兴趣的人也知道一二,长得特别漂亮,听说家世也很好,连名字都好听,叫穆安枝,是很多人心中的梦中情o。
alpha正在阳台打电话,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无波,远远地就散发着一种上位者强势掌控的气场。
晏里一直盯着他看,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叫官驰也之外一无所知,但他看得出来,这个alpha有着不一般的身份背景,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是这个简陋的环境掩盖不住的。他不知道alpha为什么要停留在这里,但他心里清楚,alpha终有一天会离开。
晏里盯着盯着就开始神游,等他回神后,发现原本背对着他的alpha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身来了,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眸子锁在他身上。晏里吓了一跳,慌乱的移开视线,努力假装无事发生的看电视,余光却注意着alpha那边的动静,等到对方又背过身去才慢慢放松下来。
“我说你藏上瘾了,还不准备回来?”
电话那头传来梁诏樾趣笑的问话,官驰也嗯了一声,说:“再等等。”
“等多久啊,这边因为找不到你都要成立搜人专案小组了。”
官驰也垂眸,思索着什么。
那边接着说:“我知道你是想给那群老家伙一个教训,但他们不也是关心你的人生大事嘛,你说说你都二十六岁了,身边连个绯闻对象都不曾有过,每次易感期都打抑制剂熬过,他们也是担心你的身体,也想让你尽快成家,有个贴心知暖的爱人,嗯,以及尽快为官家培养出下一个继承人。”说到最后一句时,那边好似被戳中什么笑点乐一下。
官驰也冷笑一声,道:“我的事还轮不到他们干涉,他们得时刻记得官家现在是谁做主,而不是一得意忘形了就搬出长辈的身份对我指手画脚。”
“是是是,他们现在已经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哭天抢地的发誓只要你回来主持大局以后再也不随意干涉你的私生活了。”与其说是求情,梁诏樾的语气更有点像是幸灾乐祸,他说:“你消失的这一个月,公司从下到上都是一片愁云惨雾,尤其是你家族的那几个董事,跟天塌下来了似的,白头发都冒了好几根,担心你因为生气就撒手不管整个官氏集团了,毕竟他们心里清楚,官家除了你,没一个能挑大事的。你那个最喜欢指点江山的小叔,现在别人问什么,他都回答“这个我做不了主,还是等小也回来再说吧”,你那最喜欢穿金戴银在贵妇圈招摇炫耀的大伯母已经好几天都不出门了,还有你那一向游手好闲的堂弟,也不敢出去花天酒地了,每天按时打卡上班。还有还有……”
梁诏越在那边绘声绘色的讲述官氏集团离了他有多么的混乱,他家那些那群习惯狐假虎威的人又有多么的废物,官驰也知道他在夸张,第一次清醒后他就让下属给他送了个新手机来,立马给助理林楚和梁诏樾打了电话,这几天也一直在远程处理公事,虽然他没露面,但重要的事林楚都帮他在处理,官氏根本不可能乱到哪里去。
当然他也清楚,那群当惯了米虫的人有多么的没用,即便只有一个月,也能让他们感到断粮的恐慌。
“哦,目前最稳重的还是当属你堂哥官炀,越发神采奕奕容光焕发了,好像自己已经要稳坐官氏掌权人的位子了,要不是你大伯父压着,我看他就要霸占你的办公室对外宣发了。不过总体来说,这里需要你回来主持大局的人还更多的,所以官大总裁,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回来,对于这群以你为宿主的寄生虫,你消失一个星期就够惩罚他们了,你要再不回来,他们都要找大师做法了。”
梁诏越虽是开玩笑的语气,但字句间不乏严肃,那群吸血虫倒是次要的,更大的影响是整个京市的经济圈,毕竟以官氏集团如今的地位,几乎能代表着整个京市的经济命脉,掌权人的消失势必会引起整条经济链的震荡。
这个旧小区里住着的多是一些怀旧不愿搬离的中老年人,作息时间都比较早,这个点已经大多数家庭都熄灯入眠了,外面的光线很暗,只能透过微浅的月光看到一些植物的轮廓。阳台也没有开灯,官驰也沉肃的脸在夜色里越显寒厉,连带着嗓音也衬得很冷淡:“再看。”
“再看?还要看什么?对了,安安找我要你现在的这个联系方式,要给吗?”
“不,这个电话就你和林楚知道就行了。”
“安安也不行?他又不会出卖你,刚得知你失踪的消息时他挺着急的,都差点买机票从美国飞回来了。”
“跟他说我没事,让他安心忙工作。”官驰也停顿片刻,晦暗不明的说:“我还得在这里呆一段时间,行踪越少人知道越好。”
“你还要呆多久啊?是在计划什么大动作?”梁诏樾提到这个忽然变得兴奋,问:“准备把你家那群寄生虫全部铲除扫地出门了?”
“不是。”
“那你是留在那儿干嘛?要在南城开展新业务?还是觉得那边环境不错想度个假休息休息?”话音一转,梁诏樾语气变得不正经:“还是说你在那边金屋藏娇养了个小美人儿,整日颠鸾倒凤乐不思蜀了?”
官驰也微微敛眸,转身看了会儿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的人,冷淡又讽刺的吐了句“我又不是你”就挂了电话。
晏里今天有些睡不着,放下手机之后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他今天下班回来时,碰到在楼下和几位邻居聊天的房东林太太。林太太是个爱热闹的自来熟,谁都要聊上几句,是晏里这类社恐闷瓶子的克星。
她一见到晏里就笑眯眯的迎上来,热情的打招呼:“小宴下班回来了?”
晏里扶了扶黑框眼睛,轻轻的“嗯”了一声。
林太太有一种丈母娘看女婿般的满意眼神,像是在夸晏里又像是在对旁边的邻居说话:“小宴是我见过最让人省心的租客了,房租按时交,从来没有什么刁钻的要求,爱干净又会下厨,人也老实脾气好,一看就是那种顾家听老婆话的好男人,我还一直都留意着有什么乖巧的女孩子要介绍给我们小宴呢。”
几名邻居婶婆们笑着点头,像是在认可林太太的话。晏里面对别人夸自己的话很不自在,摸了摸鼻子,朝着林太太礼貌的点头,想要赶紧离开,但林太太微胖的身子一直挡在他前面,似乎是有意要多留他说会儿话。
果然,林太太话音一转,接着问到:“我前上周去见了个朋友,他们家那姑娘跟你年岁差不多,也是个beta,文文静静的我看着跟你很配,正想找个机会让你俩认识一下,没想到刚听她们说小宴你已经有男朋友了?”
晏里身形微僵,忽然感觉一阵心慌,像是被偷窥到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一般,视线低垂着也不敢看林太太。
“是啊,是个alpha,长得可帅哩,跟电视上的明星似的。而且看起来等级不低,简直不像是会出现在我们这种地方的人。”旁边一个花衬衫的婶婆说。
“那天我出门正好碰到他进了我们小区,我还以为是什么大领导来视察了,一身西装革履的,人又长得高,相貌俊俏,那气质一看就不是个普通人,我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妈看了都脸红好久。”
“对对,我也见到过,还准备去跟他说说我们后面那条道路改整的事儿,结果他就这么冷漠的看了我一眼,理都不理就走了,给我整得愣在原地,还以为自己得罪他了。”似是觉得自己说这话不妥,邻居大妈又笑着说:“不过人儿可能是认生,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不大爱跟不认识的人交流,我家那孩子说这叫什么艾人,呵呵呵。”
晏里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句的八卦,尴尬得不行。他很想说他跟那个alpha不认识,也不是情侣关系,但常年不善言辞的性子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还是只能选择逃避的方式去应对。
他朝几人礼貌性的点了点头,越过林太太疾步往楼洞里走。
“诶小宴你这么急做什么,不多聊会儿吗?”林太太在身后问。
“你这说的什么话,有个这么帅的男朋友在家那不得早点回去恩恩爱爱啊,跟我们一群老太婆有什么可聊的。要我年轻那会儿,班都不上了,天天搁在家守着。”
“你别说,这热恋中的小情侣就是有激情,有几次晚上他们家的动静吵得我跟我家那口子老脸一红,孙子都出生了,都给我俩听得仿佛找到了当年谈恋爱那会儿恨不得天天呆床上的感觉,差点就干柴烈火搞上了。”
“你这老婆子,说这些也不害臊。”
“那怎么了,也就是你没住我们这栋楼,他们那动静我住楼上都听得清楚,更别说住他隔壁和楼下的了。”
“说的也是,那alpha一看那方面就很厉害,不知道小宴那小身板受不受得住。”
“啧,这确实是个问题,小宴毕竟是个beta,比不得oga,可经不住alpha那一顿折腾,尤其是到了那易感期的时候。”
旧小区还是楼梯房,晏里住在五楼,即便几人压低了声音,但那些话还是像洪水猛兽似的在身后追赶,他三两笔的跨楼梯网上跑,直到进了房屋关上了门,晏里才感觉轻松一点。
他的脸一半白一半红,心脏不规律的猛跳,后知后觉的发现,alpha的出现,给他的生活带来影响不仅限于这个狭小的房子,而是慢慢在往外扩散。
外面响起了流水声,alpha去洗澡了,过了约一刻钟,随着脚步声的逼近,alpha的身影挤进了隐私的卧室,令房间瞬间更显拥挤。
晏里闭着眼,假装自己已经睡着。
旁边的床垫被alpha高大的身躯压下去一寸,晏里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稀薄了些。alpha明明性格和表情都很冷,但晏里却总在他靠近之时觉得很热,好像对方身体里藏着一座火山,腾腾热气在往外散。
alpha上床后先是调整了姿势,然后长臂一伸,将背对着自己的晏里捞进怀里,火热的身躯紧紧贴着晏里的后背。
晏里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口,睫毛不住的颤抖。
“抖什么。”alpha为颇有些不满的低声说,“我很吓人?”
晏里没有说话,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
alpha也不在意怀里的人还有些僵硬,凑近晏里的脖颈细嗅。浅浅淡淡的蜂蜜洋甘菊味让他感觉很放松,像是一股风似的,卷走他的烦躁和疲惫。
官驰也微凉的唇落在晏里后颈,那里在一个月前被他咬破皮出了血,现在已经结痂快好了。身为alpha在易感期想要咬腺体是一种生理本能,如果对方是oga也会在情爱中痴陷于被信息素灌入的熨帖,但对于一个没有腺体的beta来说,却有些残忍。
他伸出舌尖轻舔那细小的疤痕,感觉到怀里的人在轻颤。湿热的吻在beta后颈肩头游移,晏里的呼吸变的紊乱,他紧抿唇去抗拒那种不适合他的情绪到来,直到alpha带着薄茧的手进入他的衣服,从腰肢一路摸到他敏感的乳尖。
“可、可以不做吗……”他难得鼓起勇气问。
alpha的手顿了一秒,也只有一秒,便继续玩弄他的乳尖,冷淡道:“明天周六。”
言外之意,不能。